不容易到了青梧宫门前,门口的守卫见了她,神色惴惴地垂下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薛筠意的心倏然跳得厉害。

“出什么事了?”她皱眉问。

两名?守卫对视一眼,硬着头皮道:“回殿下话,昨日殿下离宫之后,二公主便来了青梧宫,还带了好?些带刀的侍卫,阵仗不小。她硬要闯您的寝殿,言语间又?提及陛下作要挟,属下实在不敢与二公主起冲突,只得放她进?去了。”

两人咬了咬牙,重?重?磕下头去,“属下看管不力,请殿下责罚。”

薛筠意眉心跳了跳,她无?暇责问守卫的失职,只冷声吩咐墨楹快些推她进?去。

她没想到薛清芷竟胆大至此,竟敢趁她不在宫中时擅闯她的寝殿。青梧宫本有四队侍卫,平日里?轮流看守巡视,此番她去开元寺,带了三队随行护卫,留下的人手本就不多,若真与薛清芷起了冲突,怕是也挡不住她。

至于薛清芷为何要来她这里?

殿门推开,空荡荡的。

她连着唤了好?几声阿琅,皆无?人回应。殿中遍寻不见少年身影,只一颗融化了半边的梅子糖,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殿下,二公主执意要带邬琅走,还对咱们?宫里?的人动了刀子,奴婢、奴婢胆小,实在是不敢拦啊……”琉银站在殿外,带着哭腔禀道。

薛筠意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糖块,握进?掌心。那股一直缠绕在心头的不安在此刻化为具象,如?一把钝刀,搅磨着她的心脏。

薛清芷带走了邬琅。

她的胆子可?真是愈发大了上次经?了她那般敲打,还折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给她,竟然还敢惦记着邬琅。

薛筠意闭上眼,深深呼出一口气。

墨楹不安道:“殿下,您打算怎么办?”

薛清芷此举实在是太?过分了,几乎是没把殿下,没把青梧宫放在眼里?。她带走的不只是邬琅,更是殿下的脸面。

薛筠意指节用力,将?糖块攥得咯吱作响,“把藏月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