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侍薛筠意的医官,不由多问?了句:“母亲的身?子如何?”

“并无大碍。”邬琅顿了下,犹豫地看向薛筠意,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薛筠意温声道:“都是一家?人,有话直说就是。对了,舅舅你已经见过了,那?位是外祖父,还不快叫人。”

邬琅垂着?眼?,恭敬地唤了声:“外祖父。”

姜承虎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什么,姜琰倒是神色坦然,压低了声音好心提醒道:“那?是筠筠的人,爹既承了这一声外祖父,可就得准备见面礼了。”

姜老太太慢慢睁开眼?,方才哭了一通,倒是让她的心绪平静不少,她这时才注意到一直安静站在薛筠意身?旁的少年,真?真?是生得一副极好的样貌,与筠筠十分般配。

邬琅正替她取下穴位上的银针,见她转醒,便低声道:“您这病是年轻时候受累积下的,再加之常年忧思,所以一直不曾好转。您若信得过我,我给您开一道调理身?子的方子,您先用着?试试。”

“好,好。”

既是筠筠身?边的人,想来医术应当是信得过的。想起方才他朝着?姜承虎唤的那?一声外祖父,姜老太太眼?里不由多了几分慈爱。

“我这是老毛病了,不必费太多心思。倒是筠筠的腿,该仔细想想法子才行。”

元若已经没了,她断断不能让元若的女儿再受了委屈。

邬琅恭敬应了声是。

姜老太太仍旧仔细打量着?他,旁的不说,倒是个性子安稳的,想来在筠筠面前,应该还算乖巧懂事?,否则筠筠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了。

于是姜老太太当即便褪下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塞到了邬琅手里,“我这儿也没什么好东西,这串象牙珠是姜家?祖上传下来的,今日便送给你罢。筠筠这一路上怕是吃了不少的苦,往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她,记住了吗?”

“这、这太贵重了。”

邬琅受宠若惊,下意识地想要推辞,姜老太太却板了脸,沉声道:“好生收着?。”

他只得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薛筠意,薛筠意只温声提醒:“叫人呀。”

邬琅只觉脸上热得厉害,终究还是在姜老太太慈爱的眼?神中,小声唤了句:“曾祖母。”

“哎。”姜老太太这才笑了,“好孩子。你和筠筠一路过来,也辛苦了,快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些话,要和承虎还有琰儿商议。”

元若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只这么一个宝贝孙女,如今折在了薛璋手里,只要她还有口气在,便绝不会看着?薛璋稳坐龙椅,在京都逍遥快活。

“曾祖母,那?筠筠晚些时候再来看您。”薛筠意柔声道。

“好。”

离开翠微院,薛筠意便由着?邬琅推她回了客房歇息。她身?上着?实?乏累,一躺下来,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