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作?弄,她?的手指很?凉,带着淡淡的花香,含在口中,像糖块一样。他望着薛筠意,目光痴痴的,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他从水盆里?捧起她?湿淋淋的雪足,放在胸口,尽职尽责地当起一块舒服的擦脚布。

擦脚布当完了,便该当暖炉了。

他轻车熟路地爬上木床,先将?被窝暖好,才服侍着薛筠意躺下,钻进她?的怀里?。

“早些睡。”薛筠意摸了摸他的脑袋。

少年?照旧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潮湿的吻,才听话地闭上眼睛。

翌日晨起,掀开帐篷,便见外头零星飘起了雪花。

姜琰匆忙整顿好队伍,不多时,大军便重新上路,直奔景州而去。

一路上,战的战,降的降,总归是赶在除夕这夜,来到?了景州昌朴县。再往前数十里?,便是京都了。

昌朴县县令是个识相的,早早候在城门口,请薛筠意等人今夜在县衙歇脚。

薛筠意婉言拒绝了,今夜是除夕,自然要和军中将?士们在一处。不过她?思来想去,还是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在傍晚时分,带着邬琅进了城。

既是除夕,自然要给她?的小狗买件像样的礼物。

长街上很?是热闹,到?处都是推着木车叫卖的商贩,薛筠意牵着邬琅的手,一路走走停停,忽然见街边一家茶馆里?坐了不少人,似乎很?是热闹,她?向一个卖灯笼的姑娘随口打听了几句,那姑娘笑着说:“您来的巧,今儿这茶馆里?来了位名声响当当的说书先生,嘴皮子可利索了,听说还是从京都来的,您既赶上了,何不进去瞧瞧?”

薛筠意对说书没什么兴趣,正打算带着邬琅离开,却听见大堂里?,那说书人一把亮堂堂的嗓子,竟然有?些熟悉。

“……且说这长公主?出了京都,一路往北,端的是要往那寒州去。您道?是为何?只因那皇帝,揣了副歹毒心肠,竟毒害发?妻,害得那姜皇后年?纪轻轻,便惨死宫中。这其一,自是为了个‘孝’字。”

话音落,堂中顿时响起一片唏嘘之声。

那说书人又道?:“咱们再说这一路上,是三关十二州,百姓们各有?各的难处,实是苦不堪言。诸位且听我一言当年?先帝四子夺位,列位看官没亲眼瞧过,也该听说过不少故事。昔日若非姜家推了皇帝一把,如今龙椅上坐着的,还不知是哪一位呢。可咱们这皇帝,却只顾自个儿享乐,不顾百姓生死”

惊堂木重重一拍,“这其二,为的便是‘国’。”

薛筠意不觉听得入了神,这说书人讲的头头是道?,有?的确是她?亲身经历,有?的则是他杜撰而来,虽有?些许夸张,但倒也大差不差。

一段书讲罢,客人们皆抚掌叹息,有?的甚至义愤填膺地骂起了当今皇帝,那说书人一路讨着赏钱行至门口,借着房檐下昏黄的灯笼,薛筠意看清了,正是解安。

四目相对,两人皆是一怔。最后还是解安先回过神来,朝薛筠意拱手行了一礼,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一旁的邬琅。

“提前恭祝殿下,事毕功成。”

薛筠意弯唇一笑,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金灿灿的金子,递到?解安手中。

“那便借解公子吉言了。”

两人就此别过,再未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