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有必要?和邬琅好好谈一谈,至少,该让他知道?青梧宫里的规矩,她的规矩。
做人的规矩。
比如他可以?随意?去净房,想何时去就何时去。渴了?可以?问宫人要?茶水,饿了?可以?吃小桌上的点心。他要?学会照顾自己身体的感受,而不?是一味地忍耐,事事都小心瞧着?旁人的脸色。
回到寝殿,薛筠意?接过墨楹递来的花茶抿了?一口,勉强压下?几分?心头的烦闷,而后便靠着?轮椅闭目养神,等?着?赵喜带邬琅过来。
才合上眼?,便听春玉在殿外禀报:“殿下?,邬家大公子?求见。”
薛筠意?拧眉:“不?见。就说本宫歇下?了?。”
她至今仍记得那时在薛清芷的寝殿中,邬寒钰说的那些羞辱邬琅的话,此人非君子?,她不?想和这样的人有太多来往。
春玉领命而去,不?多时,又一脸为?难地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两?名小太监,抬着?两?口箱子?,皆是邬寒钰送来的。
“殿下?,邬公子?说,您既歇下?了?,他便不?叨扰您了?,只是这些东西还请您收下?,望殿下?日后,能多多照拂邬家。”
春玉顿了?顿,笨拙回忆着?方才邬寒钰的话,补充道?:“邬公子?还说,这份礼是他精挑细选的,您一定会喜欢。”
薛筠意?心不?在焉地睁开眼?,目光落在那两?口沉甸甸的黑檀木箱上。
墨楹吸了?吸鼻子?,闻到了?些许药香,于是便开口劝道?:“许是送了?些稀罕的药材来,说不?定能对殿下?的腿疾有所帮助。”
薛筠意?也闻到了?那股药味,便默许了?墨楹走上前,打开了?箱盖。
等?她看清箱子?里装着?的物件,却陡然睁大了?眼?睛,素来沉静的面容上少见地浮现出些许慌乱。
这、这都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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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寒钰今日入宫并非临时起意?。
自二公主生辰宴后,这几日朝中的风声一直不?大对劲。有不?少臣子?借着?画像起火之事,以?二公主不?详为?由,再次劝谏皇帝立薛筠意?为?皇太女。
其中不?乏曾支持二公主和贵妃一派的,因此事而倒戈,归心于林相等?肱骨老臣,薛筠意?既为?嫡长?公主,又无?不?贤之举,自应承继大统,皇帝应顺承宗律,不?可凭私心行事,罔顾江山社稷。
这样的消息听得多了?,邬寒钰不?免有些担心,那害了?薛筠意?的药毕竟是邬家献上的,若她日后真成了?皇太女,再与邬家算起旧帐来,那整个邬家,可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