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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年年过年都热闹,长辈们打牌的打牌,搓麻将的搓麻将,小孩儿到处跑,院里小狗小猫见着这些小活爹就躲,生怕被逮住往死里薅。
周聿桁向来不爱凑这种热闹,一般都在楼上图清净。但自从温苒在周家过年,他会陪温苒去楼下放烟花,今年倒不太寻常,温苒没下楼,站在二楼小阳台看院里的小孩疯跑点烟花。
“今年转性不爱玩烟花了?”
温苒没回头也知道谁进来了,男人的声音太过熟悉,单发一个音节都能听出来。
“在楼上看一样的,不要自己动手还能看免费烟花。”
其实是怕楼下的孩子疯起来撞到她,往年没关系,今年怀孕了,她不得不小心。
“果然免费的东西就是香。”周聿桁散漫着调,“我也是免费的,怎么不见你来免费用一用。”
温苒白眼翻到一半,温热的体温贴上她后背,周聿桁从后面拥住她,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到她肩上,低磁的嗓音半是委屈半是嗔怪。
“苒苒,你好久没要我了。”
温苒挣了下挣不开,楼下烟花砰砰响,这么温馨的过年氛围她也懒得计较了,语气平和地说:“我们要离婚了。”
“大过年的,别人说祝福语,你说扎心语。”周聿桁无奈发笑,“不愧你是。”
楼下还在热闹,两人间的空气却静了下来。
彼此都没说话,好像又说了很多话,感觉时间的流淌都变慢了,颇有点岁月静好的感觉。
“想好了吗?”周聿桁问她。
他仍维持抱从后面抱着她的姿势,其实这个姿势并不舒服,两人身高差摆在这,他要微微弯腰才能将她以合适的角度环进怀里,但他不想松手。
抱着她好像心缺的那一块就是满的,他留恋满心满足的感觉,舍不得放手。
温苒知道他说旅行的事:“可以叫上其他人吗,你那些朋友,叫几个有空的。”
周聿桁的小心眼不合时宜发作,转头咬她耳垂:“你不会是想叫傅则桉,怕太明显所以都叫上吧。”
他咬得不重,齿尖磨过皮肉,酥麻麻的,温苒偏头躲开:“那你别叫傅则桉,我又没说叫他。”
她只是不想跟周聿桁单独出去旅行,多几个人心里多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周聿桁很好说话:“行,我叫上萧昭和他女朋友,他反正也不想在家跟那堆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过年。”
温苒突然心情很好,决定了纠结的事,马上可以离开寒冷的冬季,去拥抱美丽如画的夏季海岛,想想心里都在冒愉快的小泡泡。
“高兴了?”周聿桁看着她唇角的笑,磨着齿尖想咬她,“只要不跟我单独出去就高兴,总有一天会被你气死。”
温苒很有翻脸无情的渣女潜质,肩膀往后推他:“抱够久了,放开我。”
周聿桁抬手看眼腕表,突然盖住她的眼睛:“数三二一。”
莫名其妙,温苒才不数,就听见男人低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三二一。”
话音落下,遮在眼睛上的手掌撤开,美轮美奂的蓝色如雨幕在眼前绽放,照亮整个夜幕。
周聿桁嗓音含着缱绻笑意,随风飘进耳里:“温苒,我”
“啊!蓝色大烟花!!”
后面几个字被楼下孩子的尖叫声和烟花的声音淹没,温苒没听清。
蓝色烟花昂贵稀有,像把星辰大海融进了天空,满屏浪漫。
“9点25分的烟花,”周聿桁把她转过来,蓝色烟花映进他深邃眼底,“知道代表什么吗?”
温苒沉醉在浪漫烟花中,对突如其来的小考题有点懵:“……不知道。”
“不认真,要罚。”
周聿桁手指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低头吻下来。
温苒猝不及防,想推开,但他早有预料,抓住她的手还顺势扣到自己腰上,男人的体温透过柔软的毛衣传出来,灼热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