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便看向韩信,笑容灿烂得仿佛是不要钱。

韩信沉默了,他摸了摸桌子上的剑鞘,正欲开口说些什么。

“是元不自量力了,”刘元抢在韩信之前开口,“此事暂且不提了。”

听见这话,夏侯婴与樊哙对韩信怒目而视,看向刘邦时也多了几分埋怨。

刘邦诧异于刘元的识相,他总觉得事情不该如此顺利。这兔崽子不会憋什么坏吧!

他当下拉着韩信,画了一张十分圆满的大饼,唾沫乱飞了半天,意思就是,若是他刘季能东山再起,一统天下,定会给韩信封王。

韩信一脸动容,与刘邦可谓是君臣相得。

樊哙没眼看,扭过头去,拉着夏侯婴就跑出了门,又去磨自己的斧头了。大哥这话他们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天天喊着要给他们封侯,让他们做大官。

眼下这大官倒是做上了,该赶车的还是得赶车,该杀猪的现在改杀人了。

看着夏侯婴二人离去,刘元俯下身,小声告诉他去找夏侯婴。

她本想揉揉刘盈的脑袋,却发现他头发太脏了,实在是无处下手。

刘盈偷偷瞄了眼刘邦,见他没注意到自己,飞快地跑了出去。那日夏侯婴将他们姐弟救下,这些日子也一直是他照顾刘盈,刘盈对他非常依赖,甚至见了夏侯婴,比见了刘邦还亲。

刘元冷笑,看着刘邦与韩信你来我往,颇为相合。

醒醒吧,还做你那分封制的春秋大梦呢!好一个“裂土封王”的大饼,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有这牙口吃得下。

“那汉王说的要赏赐刘元,又是何意,莫不是来日也给女儿封一个王?”

刘元是气急了,连阿翁也不想叫。

“戏言罢了,岂能当真?”刘邦心中也颇为不满,这兔崽子又来气他。

“也对,汉王此时要兵有兵、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自然是瞧不上刘元这等粗鄙之人了!”

既然我不爽,那大家都别想爽。

“只可惜,兵是溃不成军的兵,钱是断粮断炊的钱,人是各怀鬼胎的人,”刘元张嘴就来,哪里痛就往哪里戳,“偏偏你刘季还要捏着鼻子,交出兵权!”

刘邦此刻脑子嗡嗡的,听见前面这些话,倒还能稳得住,毕竟刘元说得都是实话,他如今确实是穷途末路,只这“交出兵权”,用心实在险恶。

“刘季也是你叫的?”刘邦有许多话想法,说出口却也只有这句。

韩信则是有些惊讶,汉王竟对他这弟子如此包容。

刘元眯了眯眼,脸上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阿翁,老师。”

刘邦与韩信顿住,同时看向刘元。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魏王豹已反。”

轻飘飘几个字,仿若平地起惊雷。

刘邦虽然早有准备,却不料魏王豹当真已反。韩信尚且带着几分犹豫,可刘邦是见识过刘元的能耐的,当下信了九分。

说完,刘元就往外走,走得飞快,正当她走到门口之时,刘邦一把将她拽了回来。

“阿翁,还有什么事吗?”刘元疑惑地看向刘邦,似乎并不知道他为何拉住自己,“你手轻些,女儿胳膊快掉了!”

刘邦笑眯眯地赔不是,给刘元揉胳膊:“你这消息,可靠吗?”

这次又是何处得来的消息?

“戏言耳!”刘元将刘邦的手推开了,伸了个懒腰。

她贴近刘邦的耳朵:“我乱说的,阿翁不会真信了吧!”

接着,她趁刘邦愣神,一溜烟跑了出去。

出了口气,实在是爽,她也该继续去做蹶张弩了。

蹶张弩是冷兵器时代弩机的巅峰之作,堪称古代“狙击步枪”,其实战国晚期已经具备了雏形。

李陵塞北之战用得便是此弩。五千汉军配备蹶张弩,对抗八万匈奴骑兵,千弩俱发,匈奴万余人应弦而倒。

或许换个人穿越,情况会不一样,但在刘元这里,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