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他想博取家族信任的失败产物,但如今却成了他的另一份依仗。
“你,很不错。”韩信拿起几张纸,与刘元一起,认真端详一番。
刘元欣慰极了:有过基层经验,如今又增强了自身的学习与建设,还?是个懂技术的……刘元越来越满意,连连点头。
“你想要个什么职位?”刘元试探道,“还?愿意去做县令吗?”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屈不鸣拱手,“多谢公主,多谢大王。”
这?时候,景春终于放弃挣扎,学着昭明的样子拂袖而去这?屈氏怎么派了这?么个目光短浅的软骨头来?
难怪别人叫他屈哑巴,一个逆来顺受的怂蛋罢了。
一个县令就给他打?发了。
范增对?此?人的观感却与景春不同,因?为?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刘元与韩信的满意。
刘元亭同韩信对?视一眼,下了决断:“既然如此?,这?右丞相一职,便安排给你了。”
右丞相?
屈不鸣面上有几分雀跃,却有些不可思?议这?职位长公主没?有答应给景春,却将这?右丞相交给了自己!
他颤抖着手,跪在地上磕头。
“都是自家人,吃着饭,不必多礼。”韩信也学着刘邦对?待他们的模样,亲切地抬手示意。
于是,屈不鸣脚步虚浮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在做一场不真实?的梦。
谈笑间,几人将菜肴吃了个差不多。
“你吃的可满意?”刘元似乎是不经意地问道。
“这?是臣的荣幸。”屈不鸣哪里敢说满意与否。
“这?些粗茶淡饭,比起你们家中的,想来不算什么吧。本?宫昔日听过一句话?,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落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且不说这?其中的文?采,单单是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刘元在此?时说这?句话?的意思?,就值得人深思?。
在坐得,哪个不是有权有势,哪个又不是“朱门”?
谁又是最大的“朱门”!
屈不鸣忙道:“臣定当警醒,约束好家人。”
从前的他或许不行,但既然他都坐上右丞相的位置了,族中子弟的前途,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似乎是看明白了屈不鸣的想法,刘元又说:“我有一件事安排给你做。”
“退伍老兵入县学,以减税激励平民入学,这?是第一件事。”
“可……如今各县,并没?有县学。”屈不鸣提醒道。
“这?便是右丞相要做好的分内之事了。”
屈不鸣听明白了:做得好,他便是右丞相,做不好,他有什么脸面做这?右丞相呢?
楚国?识字率恐不足百分之五,读书人也就顶多读过《诗》《书》,压根没?有标准化的知识体系。
至于范增……刘元则安排他了另一件事造纸!
范增的任务不只是为?她?稳定局面,帮她?做教书先生,还?要负责造纸坊的筹建。
唯有在楚地造出足够的纸,她?的计划才能推行下去。
这?也是为?何她?让范增做左丞相:因?为?他是一个认真学过(为?了偷师),也亲自上手造过纸(被汉营逼着做苦力)的人。
范增打?量着刘元:造纸,县学。
她?想做什么?
而且……她?压根不在乎这?几个氏族投诚与否,像是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种行为?,过于不成熟了。但刘元绝对?不是这?种人,她?是在楚营为?了活命能大声谩骂刘邦的人。
范增至今难以忘记,刘元是如何义?愤填膺,顶着刘大丫的名义?,怒斥“刘季小儿不过是地上的沟渠”。
如今嘛,这?地上的沟渠成了天边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