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小台灯荧黄的光亮,栗软终于看到了闫英生病时的模样。
骨瘦嶙峋,像是所有生命力被一点点蚕食,额头上隐隐约约还有黑团,分明昭示着他被诡物缠上才会病倒。
呼吸孱弱,像是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
明明前几天还很健气,突然间就躺在床上虚弱不堪。
栗软一时都没回过神来。
直到床上的人艰难动着睫毛,他才回过神,“你醒了?”
闫英见伺候在床边的人是栗软,一时怔怔的。
“你从小就要经受这种‘病重’吗?”
闫英艰难点头,声音沙哑,“嗯,每隔两个星期就会复发一次,再躺个一个月自动好。”
生病的滋味有多痛苦栗软也知道,何况还被诡物纠缠痛苦加倍,栗软一时间都有些佩服闫英了。
虽然这位大少傻白脾气有时候也有些坏,但自小就要经受这种痛苦,心里没扭曲已经很好了。
“你就没想过,想办法摆脱那东西吗?”
闫英点头,闷闷道:“想过,等大了一点,我就再无法忍受了,让爷爷给我找一些大师来驱逐消灭那东西。”
栗软忍不住问:“结果呢?”
结果……
闫英怔怔的回想。
“结果都被爷爷找理由应付了过去。”当时他自己根本没对爷爷起疑心,因此不论爷爷说什么他都相信。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这世上的宠爱从来都不是无缘由的。
栗软见他面色黯然,说到伤心处,心里叹口气,也没再追问这事了。
傻白甜少爷估计也得做一番心理准备才能接受现实。
“既然你不愿意再提起你爷爷,就说说你父母吧?”
“我……”没想到说起自己父母的闫英神情更黯然了,“我父母从我出生起就抛下我离开了闫家。”
栗软:“……”他今天是怎么了,总踩雷点。
算了,今天不宜谈心。
“你好好休息吧,等晚上我再来看你。”
闫大少爷没理睬栗软,他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简直难以自拔。
…
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交流总算打破了两人间的冷战。
闫英也成功下定了决心,他要摆脱掉诡物,他要探究闫家的秘密。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一个月的病重期熬过去再说。
而坏消息总是接踵而至。
先是闫英病重下床都需要栗软搀扶,再就是栗软也渐渐被诡物盯上了。
镜子里突然出现血痕,出现在视野里一闪而逝的黑影。
饶是栗软心里明白,是那诡物有意恐吓他,却也不由有些心惊胆战。
此时,栗软唯一庆幸的就是有手镯,能助他安眠并震慑诡物。
…
这一天,栗软照顾闫英用了些粥,回到房间又摸了摸自己已经弄好的钢琴模型,心情还算不错。
这时,突然有下人声传闫老爷子要见他一面。
栗软对这位闫家主始终没什么好印象,只觉得来者不善,想拒绝又没办法就算拒绝也绝对会被绑过去。
只能点点头,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此刻栗软已经打定好了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准备,未曾想,走在路上,突然就有一个佣人慌慌忙忙的向他撞了过来。
因为来的太快,栗软躲无可躲,只能任由佣人撞向他的胳膊。
栗软的胳膊疼得发麻,但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
就在刚才,他听到手镯咔嚓破碎的声音。
栗软瞪大了眼向手镯看去,铂金部分没收到锁上,中间镶嵌的红玛瑙宝石倒是碎成了一块又一块。
佣人也知道自己闯了祸,连忙给栗软跪下道歉。
栗软心里憋着怒火,可根本没办法发泄。
因为佣人也是被逼的,被闫老爷子命令的。
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