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薛明兰母女的意思,在提醒自己莫要忘本,好好地接下这桩婚事。
见姜岁欢仍是固执地跪在案前,不肯松口,凌凡霜拿起手边的茶盏,浅眯了一口,转了话风,“对了,你姨娘的病可好些了?”
“我记得前些日子,你不是着人出府请了个郎中给她瞧了瞧么?开的那几副药可还管用?”
“回夫人,有些用处,但姨娘的咳疾还未好全。”
“我瞧这咳疾也连绵一月了。这样吧,春杏,你拿我的牌子,着人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看看陆姨娘的咳疾。”
“还有你的婚事,我会亲自同你姨娘说的,莫要担心,你姨娘定会感激我给你配了这门好亲事的。”
见凌凡霜肯松口叫人给姨娘看病,姜岁欢饶是再有抗拒,也只能将反驳的话咽回肚子里,“多谢夫人。”
“好了,没什么事儿的话,你就先下去吧。”凌凡霜看似困倦地摆了摆手。
见姜岁欢要走,薛鸣銮一下又起了逗弄的心思,连忙将人叫住,“对了,你这几日早起替我采的竹叶露水,甚是清爽。我听闻东福寺金桂已开,劳烦你后几日再起个早儿,去给我采几罐金桂露水吧。”
“我会让管家差马车送你,放心,必不会让你这尚书府的未来儿媳,遭半点子罪的。”
“岁欢记下了。”
姜岁欢微只得又回来朝她福了福身,随后一脚深一脚浅地朝门口走去。
薛鸣鸾目送着那抹浅粉色的身影踉跄出门,见其临了还被那石木地柎绊了一跤,不禁嗤笑出声。
转头咬了片秋梨刚剥好的金橘瓣,酸酸甜甜汇入喉中,只觉得心中好不爽快。
她忽得忆起往日姜岁欢家中还未落罪时的光景。
尤记得那时的姜岁欢婉如天上的月亮。周围围满了各府贵女。那时而的自己还只是个国公府家不甚起眼地庶女,不论相貌和才情都被姜岁欢压了一头。
可时过境迁,母亲被扶正,自己俨然成了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当初如月照空的姜岁欢家中生变,成了一棵寄住在自家的蒲草,任人揉捏。当真是天道好轮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