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现下正为找不到暗害大公子的幕后凶手而犯愁呢。

你说巧不巧,恰好就这段时间的事儿,大公子竟就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姜岁欢听得一愣一愣的,在紫荆期待回应的小眼神中,跟了一句,“确实……太巧了。”

这一月来的事情他都忘了?

这不就意味着,他连带着她也一同忘了。

姜岁欢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异样感,她不知自己此刻应当庆幸,还是应当难过。

如若他真将这段时间的事儿都忘了。那么她曾经骗过他的恶劣行径,便能一笔勾销。

可如果他真是一点也记不得了,那他与她岂不是只能算是一对陌路人。

二人中间那些零星的情意,是否也都消失殆尽了?

紫荆见姜岁欢不说话了,便转身告辞,“表小姐,我先进去送药了。”

见人要走,姜岁欢这才似梦初觉地开口。

“等等!”

“紫荆,烦请你,帮我个忙。”

浮云居内。

薛适的贴身护卫陆元,也跟随主人一起进了国公府住下。

前厅的杂务琐事,皆由他一人安排。

“公子重伤,适才转醒。

你们都是国公与夫人调拨过来帮衬的,但公子喜静,跟前无需太多闲杂人等伺候。”

肃冷的话音一落,姜岁欢和身边几个送东西进来的小丫鬟都被威慑到抖了三抖。

不错,姜岁欢刚刚便是托紫荆帮了这个忙。

好让她也化作送物的丫鬟进到这里。

亲眼见上薛适一面,以免她寝食难安。

站在高位的陆元眼神在这群丫鬟小厮中来回穿梭几回,最终落到了姜岁欢所在的位置。

“就你留下。其他人将东西放下后,便可离开。”

“是。”

未被点名姜岁欢身边的丫鬟小厮竟都松了口气,更有甚者还怜悯地觑了她一眼。

似是都有些怵那严苛管事。

姜岁欢则十分纳罕,为何这么多人只留下自己一个。

正想抬头看看那管事她是否相熟,却发现人家正面色铁青地盯着自己看。

那目光宛若淬了毒的利刃,仿若下一瞬就要用连环箭将她射死。

姜岁欢艰难地吞咽了口涎水,“这位管事,我可是与你结过梁子?”

可她想不明白,若是二人有仇,他又为何要独留她一人下来?

陆元没有理她,瞪了她一眼后就背过身去,仿若当她不存在。

姜岁欢:“……”

“公子,我等进来给您换药了。”

好在这时薛适的两个大婢女端着布药和铜盆走了进来,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陆元这才松了脸色,微微颔首,示意她们进里间伺候。

雪影和霜华两个婢女入内,将东西在桌上放下,又将梁上的竹帘挂了下来,挡住外头的视线。

光线明明暗暗地从帘缝中透出,里头的光景让姜岁欢没办法看得太真切。

“乱看什么,仔细你这双眼招子。”陆元上前用宽阔的躯干遮住姜岁欢的眼光。

姜岁欢只觉这人真是有病,又要留下她伺候,又什么都不让看,不让做。

若非她之前从未见过他,她真要以为先前二人结过什么大梁子了。

就在两人僵持之际,屋内突然传来一声暗哑低喝,“拿开。”

紧接着便是铜盆打翻的咣当声响,好不吓人。

薛适在屋内怫郁低吼,“出去!”

“公子头疾又犯了,我去将那瑞兽枕拿来。”

大丫鬟雪影快速从里间走出,将柜上的瓷玉兽枕取了过来,朝兽鼻中灌了不少烫水,回到里屋娴熟地垫在薛适头下。

不同于上次的浑身是伤,这次薛适伤到的只有脑袋。

明明头上伤口都已结痂,可他缺落下了头疼的毛病,时不时便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