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告别的时间都不给他。

在他心里,自己是不是就是一个毫不讲理、任性妄为的人?

她还那么冲动,把手机扔进黄浦江里,导致晏贺行尝试联系她成千上万次都不成功。

他在异国他乡,是不是对自己特别失望?

可他还是千方百计地通过江博文和司智打听自己的消息。

他一直在默默关注她,可她却将自己封闭起来,从来不愿主动迈出一步。

三年的时间,她变得沉默冷静,可他爱她的心,从未改变。

她独自吃饭、独自上下学,强迫自己忘掉晏贺行,每天只肯埋头学习或者打游戏。

睡眠时间越来越少,因为只要做梦,她总会梦到那个儒雅温柔的少年在对她笑,笑容含泪,偏偏眸光饱含爱意。

他在对她说:念念,原谅我好不好?

可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做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她想起他走后的那个清明节,她一个人跑到江边吹冷风。

心里默默想着就当他死了,从此世界里再也没有这个人。

可往往到夜深人静时,一个人的辗转反侧,总能让她忆起最不愿意回想的,两个人度过的快乐单纯的美好时光。

他是多么骄傲的晏贺行,是多么喜欢江念知的晏贺行。

江念知洗了把脸,往胃里灌下一瓶水,拿起手机给晏贺行拨电话。

晏贺行准备睡觉,刚上床就接到了小宝贝的电话。

他声音轻轻的:“想我了?”

江念知闷闷地“嗯”一声。

晏贺行察觉到不对劲,坐直了身子:“怎么不开心?谁欺负你了?”

“没有,没人欺负我。”她瘪嘴,随意扯谎,“我有点感冒。”

“感冒了?”他急忙切到视频通话,江念知怕他看见自己哭过,手忙脚乱地挂断。

那边又拨过来,江念知没招,只好挂断,借口自己想睡觉,匆匆发条消息过去就关了机。

她倒在床上心事重重。

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很安心。

仿佛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从未离开过。

那些黑暗的时光都已经过去了,她要和晏贺行拥有更明媚的未来才行。

想着想着,拥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了半个小时左右,门铃被人疯狂摁响。

司智咬牙切齿地立在门口,瞪着睡眼惺忪的江念知:“你生病了?”

江念知迷迷瞪瞪的:“没有啊。”

司智一怔,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不烫啊?

看她眼皮有些肿,李渊冉被他弄哭的时候也是这样。

他没戳穿她,立即想到:“你是不是在北京待惯了水土不服?”

江念知拍掉他的手,翻个白眼:“我没事了!就是小感冒。”

她没说谎,飞机上冷气太低,她真的有点不舒服。

司智无奈地收回手:“家里备用药应该都过期了,我给你买了些常用的,你放药箱里。”

江念知接过,她不喜欢吃药,不高兴地“哦”了声。

“什么‘哦’?你知道我大老远赶过来伺候你这个小祖宗多辛苦吗?”

“谢谢司哥哥。”

江念知操|一口甜腻的嗓音,故意膈应他,听得他想吐。

司智不欲跟她再争些什么:“记得吃点消炎药,我走了。”

江念知头有点涨,待他走后才反应过来。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舒服的?

烧上开水,她回房间拿起手机开机,晏贺行给她发了不少消息。

“哪里不舒服?量体温了没有?有没有发烧?喉咙疼不疼?睡着了啊?”

江晓爱也给她发了消息。

“念念,我晚上就能到江宁了,听说你不舒服,我晚一点去看你。”

奶奶也叮嘱了她刚回来的一些注意事项,江宁气候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