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在皮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来恶心我,你试试看!”
因为这个动作,兄弟俩的距离被迫拉近,林寒玉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清对面人的面部表情。
再不是小时候,他可?以轻而易举俯视的样子了。林寒松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迅速成熟成长起来,长出了很?像父亲,强势且有冲击力的骨相。尤其是带着?他身上,那股慑人的强者姿态。
哪怕兄弟俩都不愿承认,但他完全像是林父的翻版了。
这糟糕的一眼让林寒玉瞳孔里?折射出本能的恐惧,他被迫回想起了,那段不愿提及的恐怖经历。八年前林寒松参军离开时,他被人堵在巷子里?狠揍了一顿,肋骨打折了两根,在医院躺了两个多月才活过来。
那天晚上他无比确定,凶手就是即将离开要去参军的弟弟。
但偏偏没有任何证据,连他的父母,也摆出了小时候弟弟告状时,同样的回应姿态。
告诉他,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们是亲兄弟,没理由下这么?重的手?
自食恶果又自食苦果,
林寒玉开始后?悔,这段日子被权力冲昏头?脑,居然生了胆子来招惹这个煞神。
当年的经历告诉他,林寒松是不会吃亏的人,愿意的话,他的拳头?是能打死?人的!
三分钟后?,林寒玉狼狈地回到了自己房间,妻子不解的看过来,“跑这么?急,外头?出啥事了?”
“没有,”他对着?妻子又是变了副脸色,暗自磨了磨牙,随口找个理由撒气,“今晚吃饭,你对着?弟妹是个什么?态度!心眼这么?小,就因为你影响我们兄弟俩的感情……”
他似乎找到了绝佳的撒气桶,喋喋不休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骂着?。于淑华木楞的站在灯下,嗫嚅的抿了抿唇,不敢逃避,更不敢顶嘴。
今时不同往日,当年结婚时她还是名门小姐,但几年运动下来,她成分不好的家庭早已分崩离析,要不是林寒玉,怕是她也得去最苦的农场改造。
所以于淑华再也没有,也生不起强势的心思。顺从和听丈夫的话,是她自己摸索出来的生存法则。
就这样吧……
愚昧麻木地活着?,总比痛苦清醒的死?掉要好。
晚上躺在床上,江甜果就着?床头?的小灯抓着?林寒松的手指查看。
骨节分明的指头?被冻成了一根根胡萝卜,又红又肿不复往昔的苍白?瘦削。
她摸了一把,声音有点?冷,“没涂防冻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