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此时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便是要下令让斡风带人全力追缉,绑也要将北笙绑回来。

萧珣一扭头就见郎琢的脸垮了下来,他在郎琢座下读书,往常也来往密切,这位郎大人一向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泰然姿态,何时有过六神无主的神态?

着实将萧珣吓了一跳,急忙问:“郎大人,发生了何事?”

郎琢抬眸给了斡风一个眼神,斡风便心领神会漠然退下。

他随即冷肃了深情,取出帕子将溢出的酒水擦了,波澜不惊的对萧珣说:“不是什么大事,府中养的两只鹤跑了,本官让人去寻寻。”

萧珣眉头微微一挑,郎大人平素淡泊,只有书海为伴,何时有闲情养鹤了?

终究未再多问,只转头去和萧勖交谈。

郎琢心绪不平的忍坐了一阵,随即起身在贠时彦耳边嘀咕了两句,就出了宴席。

青阳迎了过来,压着声说:“斡风已经去打探二姑娘的去向了,今天人多,大人露了相反倒不好,还是等斡风消息吧。”

郎琢此刻恨不得立即出城去追北笙,青阳的话好似一股清风吹过,他什么也没回应,只步履匆匆出了国公府。

斡风已经骑马往城门口跑了一圈了,正打算问了路后,往城外追去,却被手下人拦下,说:“徐二姑娘和赵世子已经回来了,两人进了城就下马结伴走的,往那边长街上去了。”

手下人指了一个方向,那边虽不是去国公府的方向,却是去京中最繁华街道的必经之路,许是二姑娘和赵世子一同逛街去了。

斡风心头松了一口气,只要徐二姑娘在京城就好。

他正要调转马头去长街,一抬眸就看见郎琢的马车往这边而来。

斡风下了马背,走到车前,拱手将刚才手下人的话又向车内转述了一遍。

好半晌,车内都没有动静,斡风也不由心头颤颤看向青阳,青阳朝车里说:“大人既然出来了,就到街上逛逛再回府。”

车内,郎琢蹙着眉紧闭双目,他懊恼自己癫狂地太厉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不像从前的自己了。

再这么下去只怕是真的会疯。

缓了一下神思后,郎琢掀起了窗帘,朝青阳说:“不逛了,回府吧,等晚些时候请师父来。”

“是。”

虽不逛了,但去郎府还是会经过繁华的长街,也会拐过北街胡同。

斡风遥遥看见了玉玲珑阁的牌匾,还是不由赞叹了一声,“不知玉玲珑阁的东家是谁,听说是个女的。里面的布置及其雅致,货品也精巧玲珑,我昨日给菩然姑娘买了只红玉项链,菩然姑娘爱不释手。”

郎琢听着掀起了窗帘,朝那门匾看去。

送给徐家两位姑娘各一枚玉簪,徐南音倒是喜不自胜,只是不知北笙姑娘喜不喜欢那份礼。

之前听朝中同僚提过北街胡同新开的玉玲珑阁,郎琢多次路过店门从未仔细瞧过。

只这一瞥,“玉玲珑阁”四个烫金大字的笔迹竟有些熟悉,不由朝那落款看去赵疏!

青阳也看见了门匾上的落款,朝斡风说:“你都进去买过东西了,还不知道玉玲珑阁的东家是谁吗?我没去过的倒是已经知道了。”

斡风一脸不信,“那你倒是说说,是谁?”

青阳信心满满说:“赵小侯爷!”

斡风摇摇头,“我赌五十两银子,不是赵小侯爷,我昨日去买东西时,掌柜明确说了,他的东家是个年轻的姑娘。”

“停车!”

斡风话音才落,郎琢就叫停了马车。

“怎么了,大人?”

青阳顺着郎琢的目光抬头望去,玉玲珑阁二楼的窗户里对坐饮茶的不正是徐二姑娘和赵世子么。

两人翻着一个本子正交谈着什么,徐二姑娘也忽然垂眸向下望来,只对上他们的一瞬,徐二姑娘身形犹如石膏像一般,霎时僵硬怔住。

赵疏本看着玉玲珑阁开张以来的账本,正想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