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却看见徐北笙呆呆在门外台阶上站在,而她的对面稍远些的宫院中正立着渊渟岳峙的郎大人。
两人摇摇相望,久久无言。
北笙一脸平静,但心里海浪翻涌,脑海里不断回想着郎琢那句“你陪我睡,我扶你当太子妃,这样你我便绑在一起了,我也不怕你上位之后杀了我。”
此话对一个女子是凌辱,是贬低。比之前郎琢对她的伤害还要重!
她不知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一步步陷进了郎琢这个泥淖,越是挣扎越是陷得深,便是未来能抽身而退,也会满身沾满污泥,再也不会干净。
心头一个声音一直在悲愤的呐喊:杀了他,杀了他……
对她来说杀人何其简单,只不过一粒毒药的事。
但她这双手,这个人,便再也干净不了了。
可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去挣脱郎琢这个牢笼?
没有,她昨晚绞尽了脑汁,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
她唯一的退路就是不当太子妃,只帮着郎琢帮太子坐稳东宫,登上皇位,而后安然出宫。
可那样她又不甘心!
当下的处境像是掉进了一个圈套,怎么做她都得不了利。
北笙微微闭上了眼,她这辈子怎么都不会安宁了。
她未曾察觉,在裴宁从净池斋的大门出来站到她身后的那刻,注视她良久的郎琢转过了眼眸,迈步朝嵯峨宫的正殿而去。
裴宁疑惑郎琢看向徐北笙时,那双眼眸为何会如水波流动,似有千言万语不便说只藏在那双眼神中了。
她非常能懂那双眼睛中的含义,爱而不得,念之不忘。
裴宁泯然一笑,迈步上前,轻拍了一下北笙的肩膀,笑着道:“还想和郎大人共进午膳吗?昨日一顿饭气走了范阳公主和郡主,今日长公主大抵是不敢请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