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琢说着抓起一件氅衣便出了门,斡风追出去时,他已经跑步上了楼。

楼上徐家的守卫刚要过去问候,郎琢却已经砰一声推开了徐北笙的房门,大步迈进不过一瞬后,鹿竹和绾月竟被推搡踉跄着出来,随后方房门哐当一声从内关上。

这一番举动,看着斡风额头的青筋都跳得止不住了。

急忙叫上自己人,将徐二姑娘的房门给围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徐家的人都挡下,不叫他们坏了大人的好事。

北笙正准备沐浴,想要洗净刚才郎琢粘在她身上的污浊。

衣衫半解,长发披散,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

而整个屋子也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儿。

北笙一条腿已经跨进浴桶里了,却被郎琢一把捞出来圈进自己怀中。

覆压下来吻了半晌,好似被门外徐家人和郎府的人争执的声音吵到,郎琢才渐渐松开了北笙,气息有些乱的道:“你让你的人都走开,我有话同你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北笙也只能听郎琢的。

她朝外喊了一声鹿竹,让他们先到二楼去,外面这才渐渐安静了下来。

第151章 兄弟

郎琢脑袋搭在北笙肩膀,只觉得心头堵得慌,比绞腹痛还让他难受。

万千情绪都积压在胸口,好半晌才有力气道:“到底我该如何做,你才肯信任我,原谅我?”

徐北笙抿嘴不言。

这本就是一个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要求,只有碰到合适的时机,或许她能原谅他,信任他。

但现在没有。

静默了好半晌,徐北笙也不想大半夜的让两个人都这么熬着,连累外头的那一帮兄弟都不得安生。

既然他想要一个答案,那她就给他一个答案。

只道:“乐平王死,太子登基的那一天,我便信你。”

郎琢没有再还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好,那就到那一天。”

北笙的长发被他弄的有些乱,郎琢万般怜惜的将乱发弄到了耳后,凝视她娇艳的唇瓣,终是没忍住,靠上一吻才罢休。

这一夜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北笙明明疲累地要命,刚才沐浴时差点躺在浴桶里睡着,可到了床榻之上,怎么都睡不着了。

一眼睁到了天亮。

第二日,继续开拔朝北走,所有人都像是忘了昨晚发生的事,各自护着自己的主子上了马车。

郎琢和北笙明明是一前一后从楼上下来的,但彼此连一个招呼都未打。

到了汝宁地界后,一路人马直接分成了两队,北笙的车马直接进了汝宁城,郎琢的车队继续北上。

当青阳来报说徐北笙的车队朝汝宁方向去了时,郎琢只愣了愣,没有做声。

等到了宝定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

拓跋琅早就收到了菩然的飞鸽传信,从原先叫他进京,变成了郎琢会来宝定见他。

盛乐那边也早就收到了大靖驿使的信,说大靖会派遣使臣出使盛乐,但大靖皇帝却不知道,盛乐王已经大靖的国土上待了有数月了。

拓跋琅的手下人将郎琢一行引到一座宅邸前,郎琢望着那门上的门匾良久。

巍巍门檐下,挂着三个字拓跋府。

穿着一身兽袍的拓跋琅从门里出来,学着大靖的礼仪,朝郎琢拱手,“兄长,终于来了!”

郎琢眉眼微微一抬,朝拓跋琅行礼,道:“大靖使臣郎琢拜见盛乐王。”

拓跋琅的手搭上了郎琢的肩膀,笑呵呵地道:“亲兄弟,还这么见外,快随弟弟进来,弟弟已经着人摆下了宴席,全是咱盛乐的美味!”

跟着郎琢的人不止郎琢自己的人,还有很多宫廷的人。

拓跋琅粗声大嗓门,说话的声音很大,生怕站在远处的人听不见似的。

郎琢强忍着心中不适,同拓跋琅一同入内。

这宅子虽然名为“拓跋府”,但一准儿的京城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