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伤心的是,女儿在宫外等这么久,不是为了等他,而是操心那个郎琢,顿觉得心头的怨气重了几分。
他瞪了一眼北笙,道:“你且先操心一下你自己的前程,乐平王被擒、拓跋琅伏诛,太子气焰正盛,这个时候为父劝你安心在家,且莫生事。”
北笙自然清楚自己的处境,可郎琢隐匿身世,犯的可是欺君之罪,让她怎么安心?
这些日子徐照庭虽然忙于公务,但女儿的事他也窥觉一二。就因如此,徐照庭对郎琢的怨怼闷填于胸。
为了朝廷大事,他忍耐到了现在,如今大事已了,定要找他好好说道说道。
为了安抚北笙,徐照庭只得先将这股怨气压下。
他道:“你操心郎琢做什么?他出言献策让朝廷一下除去两个祸患,怕是又要加官进爵了。”
北笙泪淋淋的,父亲的话她不敢信。
说什么加官进爵,就是圣上能看在他有功的份上,能留他一命,就是仁慈了。
她问:“圣上知道了朗大人的身世,难道不会加罪于他?”
徐照庭侧转了身,正视北笙,双眉一蹙,“他的身世你竟知道?”
他原以为女儿在担心别的,没想到是担心郎琢被人戳穿的身世。
想到刚才在宫中,郎琢面对拓跋兄妹的揭露一脸坦荡的模样,再看看北笙为了他愁的身心狼狈,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又想起他还在人前替郎琢说话,有一种多管了闲事的滋味儿。
第178章 太子妃遴选
萧勉的动作很快,几乎在第三日就下颁了赏罚旨意。
册赠郎琢为太子太师、御史大夫,安国公徐照庭加封虎威将军,掌管全军;其他在剿灭平叛中立了功的大臣都被一一封赏,可谓举城欢庆。
萧勉念在骨肉的份上,萧翊被囚禁,赵贵妃赐毒酒,因念高阳侯有功于社稷,剥夺世袭爵位,收缴兵权,发配岭南。
念在公主萧竗的份上,萧勉未降罪与赵疏,让其跟随公主迁府别居。
高阳侯府被降罪,赵疏哪里还愿意在京中苟活,奉上奏折,自请和离后跟随父亲前往岭南。
萧勉感念其孝心,便允了。
北笙没见到赵疏最后一面,只从刘掌柜那收到了他留下的信。
没有多话,只求北笙在方便之余照顾一下回乡居住的母亲。
十天后,太子。
只不过这一回进宫参选太子妃的人不止北笙一个,还多了一个徐南音。
北笙愁眉蹙起,似乎猜到点原因,但又想不透彻。
南音本不在遴选名单之上,为何又要宣她进宫?她隐隐觉得这和郎琢脱不了关系。
两个女儿都要参选,全家人没有一个高兴的。
徐照庭的脸如同涂了碳灰,没有好脸色。
北笙的事,徐照庭找了个空闲当着贠时彦的面,和郎琢理论。
郎琢却道:“种种不是皆晚辈之过,北笙自有晚辈兜底,公爷不必操心。”
只这一句,将徐照庭满腹牢骚全都堵了回来。
他想看看郎琢是怎么个兜底法,却没想到等来皇后懿旨,自己的两个女儿都要搭进去。
勉强挤出笑,送走了传旨的公公,徐照庭又马不停蹄去了一趟郎府。
郎琢才从外回来,迎面就撞上了徐照庭的车驾,看到徐照庭铁青着脸,郎琢还是笑脸相迎,“公爷又有何事?”
徐照庭将皇后懿旨往郎琢怀中一塞,“你自己看!”
郎琢将懿旨展开来扫了两眼,笑容浮上眉梢:“我只在皇后耳边吹了一下风,没想到她还真听了我的。”
徐照庭差点一口气堵在胸口没上来:
“你怎的就逮着本公两个女儿祸害啊!本公之前听了你的话,将北笙送进了宫,你倒好,又给弄出来了,现在容颜已毁,遴选名单上依旧有她,这关南音何事?”
徐照庭有些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