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先出了府门,北笙乖觉地跟上。
待到了马车边,郎琢才回过身来:“外头冷,车上说。”
北笙点点头,“一切听大人的。”
其实她想说,有话可以在府内的暖阁里说,总要比马车里暖和,且马车内空间狭小,孤男寡女共处被人瞧见,她倒是无所谓,反正马上就要离京了,就怕对郎琢的名声不好。
但看郎琢心情不好,她什么也没多说,跟上了马车。
车内有个炭盆,的确暖和异常。
北笙在外冻了半日,被炭火一熏直接发起抖来。郎琢取出火折子点燃了车内的羊皮壁灯,瞧见她这一幕,板着脸将身后的一张绒毯丢给了北笙。
郎琢没好气地说:“挑个礼物也能冻成这样?”
北笙将绒毯裹在身上,又弓着身伸手在火盆上搓搓,才觉得指尖早已冰麻。
她道:“我来京中只赵疏一个朋友,他又待我亲近,只能费心些挑一样别致的送他。那铁匠说这柄刀是拓跋琥用过的,京城没人敢要,我说我不怕,他就直接送我了,不过我看他的铺子门可罗雀,就将身上的银子都给他了。”
北笙半晌没听到声,忽而抬起头看郎琢,他也怔怔看着她,眼底藏着不明的情绪,北笙心中突然咯噔一下,一种好生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荡起。
似有突如其来的一根线牵住了她的心,又似被烈火烘烤,心头生起灼热,总之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