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阵,北笙搭下了眼帘,才小心的从那只杀过人的手上接过了帕子,双唇翕动了下,想要说感谢的话,最终也没有说出来。
郎琢也没有多话,只抬手将受伤的肩膀捂住。
手帕早已沾上了郎琢的血污,北笙捏在手心里未动,低眉敛目没有说话。
等到青阳将马车赶过来,两人先后上了车,晏清和青阳坐在外头的车辕上,一路出了那个巷子。
尸体已经搬走,沾了血污的地方已经倒上了草木灰,黑衣人很快将此地处理地干干净净,看不出来刚才这里发生一场血光之灾。
菩然却依然站在原地,寒风吹得她打了个寒噤,望着郎琢远走的马车,自嘲一笑。
刚才紧绷的神经,此刻彻底放松下来,郎琢才觉得肩膀上的伤口越发的疼,躬着背斜靠在车壁上,蹙起眉头紧紧闭着目。
北笙除了脖子上的刀痕有些刺痛外,并无外伤。
她掀起窗帘向外看了一眼,前方拐过弯就到国公府了,她朝外道:“青阳,我们去郎府,晏清你回府帮我将药箱取来,再让鹿竹给我送一身干净的衣裳。”
她害怕郎琢,可终究做不到放任他不管。最后一次,她心头道。
马车在路旁停下,晏清跳下马车后,青阳又掉了个头,快速朝郎府而去。
北笙小心地拾起他的左手,指腹轻轻搭在了他的腕上,屏住呼吸去感受他的脉搏。
跳得很快,和上回中的毒不一样,但毒性更强。上回在手腕上,止血及时,毒素游走没那么快,她都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才解了。
这次,伤在肩膀,靠心脏很近,又耽误了这么久,北笙没有把握能不能再救他一次。
原以为他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也是个心狠手辣之徒,杀人不眨眼,说杀就杀,这样的人竟也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