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烈烈,灌进他们的领口、衣袖,发丝不断扫在赵疏的脸上,骨子里的轻浮在这一刻涌上心头,他垂首轻柔的在她的脑后发髻上落下一吻。
北笙并没有觉察到这个吻,手头紧紧攥着马鞍,只求马儿跑得稍快些,好立即到国公府。
几里长的路今日像是走了几十里,变得格外的漫长。
赵疏似乎格外珍惜当下的时光,换了一条绕道的路,马儿原先还小跑,后面竟然缓缓走着,四只马蹄还没有人两条腿走得快,街上挑着担的小贩都很快超过了他们,渐渐走远。
走得再慢,路终有尽的时候。到了国公府门前,赵疏先跳了下来,去扶北笙时,北笙已经踩着马镫下来了。
他尴尬的笑笑,“那你进去,我先回去了。”
北笙想起了那柄九执刀,轻声问:“小侯爷不进去坐坐吗?”
赵疏说:“不了,今早进京,还没来得及回府呢,我母亲应该等我等急了。”
北笙一笑:“那你等等,我有东西给你。”
北笙进去后没片刻就出来了,手上拿着一个匣子和一罐药,交到了赵疏的手上,“这个是我给你准备的生辰礼,这个是药膏,可以治疗冻疮,你每日涂在脸上和手上。”
“你送了什么?”赵疏草草的将药罐塞进怀中,要去打开那匣子,被北笙按下,“你回家在看,我先进去了。”
赵疏含笑点了下头,按下心头的好奇,转身将匣子塞到马背的囊袋里,上马而走。
赵疏走后,北笙才发现他的外袍还穿在自己身上,苦笑一下,正要转身进去,才看到鹿竹和绾月打着马车而来。
她们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北笙跟前,倒比马儿还喘得厉害,鹿竹说:“姑娘怎么一个人先走了,不等奴婢们?”
绾月说:“都怪那个斡风,说姑娘在睡,叫我们不要打扰,硬生生将我们留在厨房,帮他干活。等我们出来时,青阳说姑娘已经走了很久了。”
北笙没有做声,将披风解下来交给鹿竹,“你烧些水来,我洗漱后再去见母亲。”
“是。”
二姑娘没有明说,她们的心头却很清楚,定是郎大人又惹姑娘不开心了,上回就是如此,吓得姑娘夺路而逃,这回八成也一样。
北笙更衣洗漱后才去了梅香居,贠夫人也等着她了,南音也恹恹地坐在一边,没有什么精神。
屋中气氛沉闷,北笙不敢多言,只向母亲和姐姐问安后,坐在了南音对面。
贠夫人面容沉郁,怒道:“乐平王那副德行还妄想储君之位?就算太子无踪,陛下从庶民百姓中遴选储君也比那乐平王好过十倍!”
南音轻声哭泣,北笙小心说:“这话母亲说不得。”
“有何说不得?”贠夫人更来了气,“他自己要去浪荡,还要带上你们两个!也怪我,念着南音在家中憋闷了好些天,想着你们姐妹关系和缓,就容着你们去了醉仙楼,看见肮脏的一幕,污了眼睛,还叫北笙差点丧命,早知如此,我就该拦着!”
贠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不由捶了两下胸口。
叶栀连忙送上茶水,轻声说:“夫人小心气坏了身子,为他人的事情不值当的。公爷本就忌讳乐平王有夺嫡之念,不想让两位姑娘与他来往,现在就有借口了,大姑娘今后也不必同他再见了。”
“哼!”贠夫人苦笑,“不必再见了?乐平王身后有高阳侯,同南音往来难道真的是喜欢南音吗?还不是看上了徐家军,想拉拢公爷为他所用!”
“还叫小侯爷同北笙成亲,难道不是他在小侯爷耳边怂恿,拉拢咱家的手段?今早小侯爷一回京就先跑到咱家来,就算要喜欢北笙也不必这么急吧,好歹回家换身衣裳再来啊!”
北笙听着攥紧了手心,若是她现在告诉母亲,自己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母亲会不会气得发疯?
叶栀笑着坐在贠夫人身边,抚着背替她顺气,说:“夫人不是告诉小侯爷,二姑娘去了郎府一夜未归,奴婢看着那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