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皱眉,笑道:“自然是同你商议明日去凤阳的事。”
北笙心中“啊”了一声,抬起头来,“明日就去吗?”
郎琢点头,道:“我事多,只有明天有空。”
他一身清贵,身子高挺,站在池塘树丛中,便如云台楼阁般格高意远。
北笙想了想,说:“也行,明日就明日。”
再晚几天她也没有空了。
“那明日一早我来接你。”郎琢语音柔缓,吐字清晰,“来接你”三个字故意压重了几分,眼中窥探着北笙的反应。
北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淡淡一笑,“我和津淮是取太子旧物,大人是要查案,怕是不便同行。”
郎琢靠近一步,压迫感袭面而来,北笙身躯不由微微后倾。
他道:“一同走有何不可?难道是怕我再对你……”
他搭下眼帘,盯上她莹润的唇。
“怕?”北笙徒自一笑,脊背忽而挺直,一手拽住郎琢的领口往下一拉,樱粉的唇瓣靠了上去……
郎琢浑身一麻,周身一颤,不敢信似的眼睛大睁。
近在咫尺的姑娘双目紧闭,似乎在享受一种很奢靡的滋味儿,似乎这般还不够,又重重咬了郎琢一下。
他痛得嗯哼了一声,有些许的站不稳,抬手扶住了湖边的红木栏杆。
她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在自己的家中……
他心头虽也有很重的欲求,但终究是在他人家中,不远的宴堂里还有宴酢之声传来。
种种顾虑,让郎琢不敢有所回应,只束手就擒般任由北笙对他肆无忌惮,他也很享受这种令人心颤的。
一股沁人的药香直钻郎琢的肺腑,他微微闭上了眼睛,让感受更加浓烈些……
北笙似乎着了魔,没有任何的理智了,心头有一种报复成功的快乐。
她的舌尖在他的门齿上轻轻一碰,郎琢双齿微张,于是趁虚而入,直抵他的喉舌。
郎琢无可奈何承受着让他窒息的吻,她唇脂的甜腻都裹挟在口腔中,滋味比那日更甜更浓。
“二姑娘去哪儿了?我们到前面找找。”
远处传来绾月的声音,北笙一下放开了郎琢。
郎琢脸上一阵潮红,唇间的余味未散,眼神痴痴望着北笙。
北笙无事人一般拿出锦帕擦了一下唇角的口脂,将花了的唇脂擦干净,淡淡一笑:“这里风光甚好,大人再待片刻,学生先回席了。”
郎琢突然有种被戏弄了的羞耻感,见她要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问:“刚才算什么?”
北笙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激怒他,浅浅一笑,眸子深深望着郎琢,只道:“我不怕大人,这便是我对你的回应。”
“可你和赵疏……”
北笙本想保持最大的镇定,可一提赵疏,她心底戾气陡然横生。
“放开我!”北笙用力甩开了郎琢,怒盯着他,道:“你既忌讳我和赵疏的事,为何又要先来招惹我呢?”
“究竟是你轻浮还是看我好欺负!如今我回应你了,你却不敢接受了是吗?你若无此胆量,便趁早离我远些!”
郎琢无力地解释:“北笙,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想要一份踏实、赤城的回应,而不是这般虚与委蛇,但挂在唇边的话终究咽进了肚子里。
一时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不该对她动情。
北笙往前走了几步,又驻足,冷冷地道:“郎大人,你我皆非心思单纯之人,狐与虎待在一处,没有真心,只有利用。”
除了自己和津淮的命,北笙什么都不在乎,什么感情什么婚姻,还是其他的什么,都不会打动她的心。
郎琢心头竟涌上几分悲哀,久久无言。
待绾月和鹿竹寻到这边来时,北笙已经走了。
直到绕过池塘,快到梅香居的门前时,北笙才深吸了一口气。
宴堂内气氛正热,北笙进去时,津淮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