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纾竭尽全力地喊道:
“不!我不愿做笼子里的鸟,也不愿永远活成你的影子!”
这一喊,整个人霍然从梦中惊醒。
荷华怔怔看着虚空,终于抱住双膝,将脸埋在膝头。
铜壶滴漏,时间在滴滴答答的坠水声里缓缓流逝,她的双眼却始终干涩,连半点眼泪都流不出来,不似年少之际,在兆国王宫受了点委屈,就恨不得在乳母的怀抱里哭得惊天动地。
不知过了多久,荷华总算抬起脸,她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如同羽缎般凌乱铺开的秀发,更显得她身形单薄纤细,整个人犹如被打碎的美玉,凄美而脆弱。
明灭的烛火里,她凝视着窗口照进来的一片白月光,喃喃自语:
“长姊,你知道吗……你走以后,这些年,小九在紫宸宫里,真的好累啊。”
一路步步为营,每日殚精竭虑,没有一刻,不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可这个时候,她明明还未满十八岁,比初入紫宸宫的静姝,还要小上两岁。
未几,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抬眼看去,念薇端着托盘姗姗而入。托盘上放着一碗药,色泽棕黑,气味馥郁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