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清凉殿有我的人,在毒酒还未送到你寝宫之际,便通知了我。”他别过脸,“但我……没有阻止。”
风吹得莲叶如碧浪般在身边翻涌,送来隐隐的暗香。
因为寒冷,温泉里蒸腾的水汽看上去犹如云雾缭绕,那些亭亭而立的翠盖华章,愈发衬托得周围一切仿佛仙境。
云影幽深觅路穷,只因身在此山中。
是存心设计,也是放任自流。
一响贪欢,甘愿沉沦。
见她不再说话,他从身后抱住她,喃喃问她:
“你曾说不能要求芙蕖开在冬日里,翠盖华章生于容地,如今同样能在紫宸宫的冬天盛开。既如此,我是否……还有继续爱你的权利?”
他在问她,他还能不能继续爱她。
可这个问题,不应该是他来问,而是由她来问自己,除了国破家亡的仇恨以外,她还有没有,无所顾忌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的手指攥紧了松开,然后再度攥紧。
面对她的沉默,他的嗓音愈发喑哑,终于将那句迟到数年的话说出:
“吾尝慕卿,于辞卿之先,心已属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