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情绪,荷华翩然起身,“走吧,免得陛下等急了,那群老东西又要埋怨本宫。”
不过,登上凤辇以前,她犹豫再三,还是停下来,看向念薇:
“将本宫妆奁里收着的那个小木匣拿过来,本宫要亲自送给三公主。”
一行人护送着凤辇,来到太极殿前的云石广场时,晓雾初歇,有淡淡的金色阳光,穿透浓厚的云层,照在紫宸宫的琉璃瓦上,粼粼波光仿佛天河倾落,一片耀目的辉煌。
宸王烨为丹皎这个女儿准备了隆重的奁产,数百辆装饰着稚羽的马车送嫁,除了常规的玉、币、雁、马等外,还有一座气势雄浑的青铜缶,腹饰蟠虺纹,底部铸铭文“唯王七月初吉丁亥,宸王媵黎仲丹皎食繁,其眉寿无期,子孙永宝用之”。
等迎亲的使臣过来,丹皎着嫁衣拜别宸王烨及王后荷华。
新嫁娘的脸上虽然敷了厚厚的脂粉,依旧掩饰不住苍白的脸色以及微红的眼眶。拜礼结束,丹皎抬起头时,纤长的睫毛上尚凝结着点点晶莹的泪珠。
宸王烨依旧威严端方,对女儿的异样仿佛毫无察觉。
或者说,即便察觉了,也不甚在意。
于他而言,天下,本就是男子建功立业,大展宏图的天下,所谓千里江山,万世功名,无非是成王败寇,一将功成万骨枯。
儿女情长,在君王的野心面前,永远是那样轻若鸿毛。
他依礼嘱咐丹皎:“以顺为正,妾妇之道,切勿取耻宗族。”
荷华同样拉着丹皎的手,以相似的口吻劝诫她,声音里却多了几分关切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