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外人有什么相干呢?
在白瑾瑜的认知里,孟西洲实在是很知情识趣的一个人,也极有分寸,绝不让人陷入窘迫难堪的境地。偏偏这一次例外,也不知他是受了什么刺激,竟接着追问道:“哪里不一样呢?从男女的公开社交上而言,凭他多认识你两年,又每月多见你几次面吗?”
那似乎是在说:是所谓的男女朋友又怎么样呢?既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在如今开放的社会风潮之中,同普通的男女社交,也没有什么区别呀?
这一下,不由得白瑾瑜不往多心的方向去想,再仔细去打量孟西洲的神情,只见弯起的嘴角已经放下,沉沉地抿作一道直线。凝视之间,恰好孟西洲也转头看了她一眼毋宁说他是故意转头给她看的,眉眼同样低沉着,是一张负气又不大甘心的脸。
白瑾瑜的脑中嗡嗡作响,直觉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心意,同时心里又无端慌乱起来,率先躲开了视线。
孟西洲对她抱有好感吗?她倒是真没想过,自从和柳世新交往之后,她就不大揣度其他异性的心思了,因为没有必要,被人示好则会直接回绝。她知道现在许多时髦小姐喜欢玩爱情游戏,以追求者之众多来标榜自己的魅力之大,白瑾瑜敬谢不敏,觉得那实在不大道德。
再者,她现在和柳世新的情况已经够乱了,自己都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要不要带柳世新去见父亲?白瑾瑜本来已经做好了决断,现在却有些动摇。
她以往总觉得,若是谈爱情,双方势必开诚布公,如有分歧之处,那也不要紧,坦然交涉就好。毕竟这世上谁和谁不闹矛盾呢?她和家里那个混世魔王似的小妹妹,更加吵闹得不可开交呢!
可在有了乔治饭店这一趟经历后,实在需要打上一个问号。柳世新对自己玩弄心眼已然不是第一次了,这就有违自己谈爱情的原则,但不论怎样说,他都还算自己的男友,要是此刻再牵扯进第三个人,岂不更加乱作一团?
除此而外,单凭孟西洲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要狠狠下他的面子,给他一个钉子碰,那也是大可不必。
谈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何况他还是自己很重要的合作方呢?
白瑾瑜的脑筋飞快地转着,将前因后果梳理个通透,也不过花费几秒钟的工夫,便镇定下来。
她假装没注意到孟西洲的神色,做出带一点羞怯的样子,低下头微微地一笑,说:“他给我过生日,不应当吗?何况我们也有事要谈,等我父亲出公差回来,就要安排他们会一会面了。”
车里半晌没有声音,只是在开过眼前的转弯时,显然要比之前更急,白瑾瑜被惯性驱使着往旁边一歪,手臂撑着车门稍稍借力才算稳住。
她是不大敢去看孟西洲的神色的,怕自己这段“宣告”过于委婉,不足以打消他大约抱有的心思;又怕不够委婉,叫自己失去一条顶好的人脉。只能稍稍转动视线,从余光里瞥见他握着方向盘的右手,手背上鼓着淡青色的血管。
好在转弯之后,汽车又是开得很平稳了。
孟西洲也终于开口,阴阳怪气了一句:“是吗?那真要恭喜密斯脱柳了。”
白瑾瑜生硬地提着嘴角,正犹豫要怎么接话,忽见自己家白色的小洋楼出现在右手边的拐角处,一颗心好似落定一般,狠狠吁了口气道:“你瞧,说着说着就到地方了。多谢你开车送我,我也不便耽误你的行程,这就停在大门口吧。”
孟西洲依言停车,却在白瑾瑜推开车门前这一次叫住她。
他浅褐色的眸子落在她身上,又把话绕回到最初:“你既然把我看做熟朋友,我就不能不给你提一个醒。平日里同柳世新关系最亲近的一个同事为人油滑,私下作风更是不堪,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事关终身大事,密斯白可得留心了。”
孟西洲有意要给白瑾瑜敲一记警钟,若是能顺势在他们之间敲出一点嫌隙,那样最好。可他却忘了,此时此刻,自己于白瑾瑜而言也不亚于一记警钟,忙着躲开他还来不及。
白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