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享有,那是绝不能够了。
白瑾瑜听着闫处长解释着各项租赁条件,诸如货仓通常是半船半船来租,每艘渡轮往返海外?的频次也不一样云云,也就明白,这次协商是没什么交情可?讲了。干脆也拿出了对公的姿态,很谦逊地问?道:“贵司这样广博的人脉,一定有例外?的,落单的货仓未必没有,您不方便明说,我很明白。不如我们来谈谈价格,我虽只租单间货仓,却多加三成的费用,怎么样呢?”
闫处长露出一副为难的神态,叹气道:“白小姐,不是我故意给您钉子碰,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唉,我也和您透个底吧,东家的朋友里?,有只租用三间货仓的,您要是也租三间,那未必不能谈下。”
白瑾瑜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盈亏:三间货仓相?比半船,缩减了近一半,但相?比单间,哪怕按多加三成的费用来算,也还?是超出太多。如若进货数量保持不变,自?己费心费力不说,赚头太过有限;如若进满三个货仓......不成不成,自?己这是赶着流行跑的生意,最忌讳囤货,风险太大了。
这样一想,已经把这一条路给堵死了。
合同签不成了。白瑾瑜心里?固然?忧虑,面色却没有表现?出来,像是对这一结果淡然?接受了似的。
对比她?的淡然?,闫处长倒显得很局促,原因无他,他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哩!照他的想法,眼看着合作无望,白小姐总该软磨硬泡地多问?几句,那自?己就可?以说“白小姐,何?必舍近求远呢?”,这话题不就顺下去了吗?可?偏偏人家一句话也不问?哩!
闫处长兀自?懊恼,可?心里?却觉得白瑾瑜年纪轻轻,有这样一份从容,是很令人敬佩的。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自?嘲般道:“原本?我还?想,今天要是表露出不予合作的意思,大概总要受到一番胡搅蛮缠,如今看来,我是大大地想错了您,太惭愧了。”
白瑾瑜倒是很释然?地一笑,客客气气道:“做生意也不是玩游戏,我怎会胡搅蛮缠?何?况闫处长百忙之中愿意抽空见我,已经很帮忙了,绝不会有意为难我,我又怎么好让您难做呢?这一次合作不成固然?可?惜,要是往后再有机会,我可?还?要叨扰您的。”
闫处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内心里?,一面对这位白小姐的练达赞叹不已,一面又隐隐觉得,自?己东家的算盘恐怕打得不妙。只是被派下的任务不能不完成,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听说,白小姐和我们东家也是朋友哩。”
白瑾瑜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东家?说的是孟西洲孟先生?”
见闫处长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称赞道,“哦,是。孟先生人很周到,我父亲办白事?的时候,他还?来表示过慰问?,我实在?很感激他。”
闫处长见白瑾瑜对孟西洲的评价不低,悬着的心可?算放下了一半,脸上也绽开笑花来:“啊呀,那交情可?不算浅呀,既然?是熟朋友,您和我东家当面谈一谈,可?不比和我谈有用得多吗?据我知道的,东家很看重白小姐哩!”
闫处长一身轻松地告辞了,像甩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倒让白瑾瑜对他的话狐疑起来。
闫处长何以突然提到孟西洲?那句说孟西洲看重她?的话,又作何?解?她?和孟西洲大概算得上是朋友,可往年商谈合约时都是在?外?头,从没在?他的船务公司里?露过面,何?以让一个处长觉得,孟西洲这个东家很重视自己?
再想想细节之处,闫处长在?回绝自?己后显得很不自?在?,设若他早早推测自?己和孟西洲有点交情,何?不直接在?一开始就建议自?己去找孟西洲?省得他再唱一回黑脸。
可?要是反过来想呢?设若是孟西洲要借由闫处长,引得自?己去找他呢?
这就又有一个问?题:他到底是想和她合作,还?是不想?要是他愿意继续合作,哪里?还?用闫处长出动?自?己大笔一挥,这事儿也就定下了。可要是不想,兜了一个圈子,不还?是叫闫处长把他“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