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们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个小院子外面多了两人。

张迁脸色一下就变了,下意识的挡在了虞望舒的面前。

将他的动作瞧在眼里,虞望舒眸中流光微闪,开口道:

“贵客来访,不能失了礼数。”

张迁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睛看着虞望舒,这两人一看就不一般,说不得就是叛军的人。

他们是什么身份,难道长公主不知道吗?居然还一副反客为主的模样。

那个柔弱一些的男人闻言笑着说道:

“贵人这话说的可不对。”

“你们远道而来,你们才应该是客!”

“大禹土地上,可没有谁敢说我是客人。”

虞望舒淡淡开口道。

不过几句话,机锋尽显。

张迁吞了吞唾沫,心里只觉得这长公主真是大胆,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还敢说出这样狂妄的话,也不怕对方直接让人将其拿下。

他刚这么想着,就听那粗犷的男人冷哼一声道::

“你如今在我们的地盘上,居然还敢口出狂言,倒是也真的不怕死。”

虞望舒莞尔一笑:“若是想要我们的命,昨日你们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更何况,就明面上这么点人。

对面两人面上露出一抹诧异,柔弱一些的那人道:“贵人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不凡。”

“来都来了,进来喝杯茶。”

虞望舒说着推开了院门,从容地邀请两人进去,仿佛这里真的是她的地方。

她的这一举动别说那两人了,便是张迁都震撼不已。

这位长公主看来还是有些东西在身上的。

说是泡茶,不过这里不过是探子的落脚点,可没有什么好茶,只有白水一杯。

“地方不合适,若是有机会,下次请你们喝上好的大红袍!”

“我们是粗人,喝不惯那么好的东西。”

“说实话,我也觉得那茶都差不多,比起来,我更喜欢喝米汤,至少能填饱肚子。”

虞望舒这话让所有人都是一愣,那有些粗犷的男子忍不住道:

“你居然也知道米汤?”

“为何不知?”

虞望舒笑着说道:“本宫还知道民间有许多孩子没有奶喝,便靠米汤养活。”

“那长公主,你可知道这天下许多人别说米汤了,就连粟米汤都喝不上。”

男人的声音逐渐的变成了质问。

“知道!”

虞望舒点了点头:“田里收成不好,一亩田不过两三石粮食,除去税,到你们手上的不多。”

“遇到老天爷开眼还好,若是老天爷不开眼,便是连粟米糊糊都吃不上,只能靠野菜充饥。”

“再遇到那些贪婪的官员,一家子还要被欺负,活的连畜生都不如。”

所有人都怔怔的看着虞望舒,并没有想到会从她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尤其是张迁!

他很想说一句,长公主,您是来平定叛乱的,不是来加入叛军的。

怎么他瞧着这情况,长公主是要投诚啊。

不等他人开口,虞望舒又道:

“萧韧,你十五岁时,母亲重病而死,只剩一父亲同你相依为命。”

“因为家里太穷,如今已经弱冠也没有成婚,父亲更是在今年的徭役中被活生生饿死。”

那粗犷的男子便是萧韧。

听到虞望舒的话,他脸上先是一愣,随即涌起熊熊的恨意。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居然还敢说这些!”

说着,他猛地站了起来,张迁连忙上前一步警惕的看着他,同时心里觉得虞望舒疯了。

大家不撕破脸还好,不揭穿对方身份,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如今揭破了身份,他们还怎么走的成?

虞望舒看向他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