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芳好,毕竟这个位置多少人盯着呢?她一个弄不好,连累所有人。

但是齐之芳不知道啊!她还觉得这井口就她牛b,就她厉害,能胜任这份工作呢!可她忘了,劳改犯,谁会把他们当人看?别说骂,就是打那也是伸手就来的。

只是齐之芳一直都被二柱子区别分开对待,因为他一直都对肖虎和她还算客气,所以让她忘了事实的本相。

还敢继续顶嘴道“你给我把话说明白,我怎么了?我怎么犯错了?我又做什么事儿了?凭什么凭空污蔑我?还有没有点人权啊?”

二柱子叉腰喊“你干什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合着让人家摸手,摸胸,摸脸,就为了要点蛤蜊油,桂花油,要那仨瓜俩枣,你连脸都不要了?全井口的人都看着你怎么发骚,合着人家就可你一个人儿污蔑?给你留着脸你不要,非得撕下来给人家当鞋垫子踩。你自己不要脸能不能别拖累我肖叔,我肖叔好歹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齐之芳气的浑身发颤“你监督我?你替肖虎来监督我是吗?你们都不信任我!卑鄙无耻!”

二柱子实在受不了了,一个管教让犯人接二连三的顶嘴,上前就啪一下一巴掌打倒在地,齐之芳兜里的蛤蜊油也掉了出来,二柱子随手捡起来冷笑道“捉贼捉赃,连你的脏物我都拿到了,你还敢跟我抵赖。给我记好了,这一次就算了,如果我再发现一次,你就给我滚回去装大车去!”说着呸了一声就走了。

齐之芳气的直流眼泪,别的犯人也偷偷瞄着这边,二柱子怒吼“都他妈看什么看,快点干活!”

因为二柱子打了齐之芳,她一连三天没去看肖虎,肖虎终于忍不住找上二柱子,二柱子看着此时好像行将就木的肖虎,佝偻着身子,穿着破烂不堪的棉袄棉裤,鞋都露出三个脚趾头,仔细看血肉模糊的。那脸,手也好不到哪里,烂乎乎的,咳嗽的仿佛要把肺咳出来一样。断断续续的问“二柱子………你…咳咳………齐姨………怎……咳咳……”

二柱子打断肖虎说“叔,你别担心她了,你自己身子要紧,我给你打了报告,保外就医,趁这个机会好好养养!”

肖虎赶忙摇头,刚要说话,二柱子说“叔,关心别人的时候,首先得保证自己有命在,你看你这样还哪像个活人?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就走吧,这里面你放心,有我在,她不会犯错误。”

肖虎还是不放心,强忍着嗓子的痒,别的满脸通红的说“二柱子,叔的身体叔自己知道,没事。你还是得照顾点你齐姨。她不容易啊!”

二柱子都没眼听这话,她不容易?她风骚的很啊!赶紧叫人给肖虎送出去了,他可是亲眼看见了肖虎在咳血,已经挺长时间了。

等肖虎走后,他就准备修理齐之芳,那满头小辫子都不用刻意去抓。

这天因为她还是我行我素跟人家司机打嘴炮,撩闲,收了老胡一罐友谊雪花膏,被人当场举报。

办公室里被人压着的齐之芳还在叫嚣“你们干什么?我怎么了?你们这么对我?放开我!”

二柱子懒得说,一个五大三粗的女同志直接把雪花膏拿出来,二柱子冷道“怎么了?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这是井口,你当窑子铺呢?不亏是女流氓,从京城耍到东北,你还真够骚的,给我滚回去翻大车去!”

二柱子一句话直接把复煤员的工作给撤了下来,让回去翻大车了。

齐之芳气的眼泪含在眼眶里,心中暗骂一群没见识的人,就这点子东西也能看在眼里,肚子里憋了满满一肚子骂二柱子的话要和肖虎说。可是也再没见过肖虎,当然没有二柱子的通融他们根本见不上。

再说齐母,自王芳走后,齐家一度陷在低迷中,齐之君也反思是不是自己给齐母吃的太饱了,让她没事吃饱了总想搞个事。但是也不能真的不管自己的老母亲。

这天发了工资照例过来送钱,齐母看着齐之君递过来的钱,接了下来,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为了爱国,在心里埋怨我。之君,你相信妈,妈真的都为了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