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远在国内的陆君泽,此刻就站在她身侧,颀长的身姿挺拔如松。

他显然是风尘仆仆赶来的,深灰色的大衣还带着室外寒气,随意搭在臂弯,露出里面熨帖的深色西服。

灯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勾勒出起伏完美的线条,明明唇角弯出浅淡的弧度,注视着Mathis的眼中却丝毫不见笑意。

平静之下,蕴含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Mathis拿着玫瑰弯腰的身形微僵,看着陆君泽亲密揽在祁绵雪腰间的手,脸上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就是,那天接Shira下课的男人吗?

一个看起来并不简单的东方人。

目光落在陆君泽耳廓里小巧的助听器上,他灰绿色的眸光闪了闪。

陆君泽甚至没再给Mathis一个多余的眼神,他将手中外套随意放在一旁,微微侧身,面向祁绵雪,向她伸出了手掌,掌心向上。

“May I ?”他低声问道,幽深黑眸里都是祁绵雪的倒影。

祁绵雪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眸中一抹笑意漾开,毫不犹豫的抬手放进陆君泽的掌心,声音轻快:“当然。”

眼睁睁注视着两人相携离去,Mathis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满眼不甘心。

Oliver在旁边看了出好戏,慢悠悠拍起了手掌,语气充满了夸张的感叹:“真是无比相配的一对啊!”

这句话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凉飕飕插在了Mathis心口上,让他将牙齿都咬紧。

舞池中央,音乐轻缓,暖色灯光下,都是相携起舞的年轻人。

祁绵雪随着陆君泽的引导轻盈旋转着,微微仰头,疑惑问他:“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陆君泽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他搂着祁绵雪的手臂收的更紧一些,祁绵雪随着这股力道,瞬间贴他更近。

他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舞池边缘,卷发青年正脸色铁青地注视着这边,手中的香槟杯都快要被他捏碎了。

陆君泽收回目光,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唇角缓缓勾起:“刚才那个人,也是小雪花的朋友吗?”

明明是平和的语气,就好像问她今天晚饭吃的是什么一样,可祁绵雪却听出一丝别样的不平静。

上次他问起Oliver时,她逗他,说是朋友。

这一次,他还是自己送上门。

祁绵雪真的很难不逗一下,仰头盯着陆君泽的黑眸,眨了眨眼,语气促狭:“君泽哥哥很在意这个吗?”

没想到他的回答一点也不带犹豫。

“嗯,在意。”

陆君泽的声音不高,带着一种直白的占有欲:“你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我都很在意。”

这句话,像是一片羽毛轻轻在心尖上挠了挠,祁绵雪心跳莫名快了一拍。

她身子往陆君泽怀里靠了靠,几乎将重量都压在了对方身上,故意拖长了语调,“那,君泽哥哥想听见什么回答呢?”

眼神一直落在祁绵雪脸上,陆君泽自然没错过她眸中一闪而过的戏谑。

“你想给我什么回答?”他问。

祁绵雪看着他眼中那抹浅淡的期待,跟团团圆圆乖乖等待投喂的时候一模一样。

心头一软,她也认真起来:“如果我说不是呢?我与他,充其量只是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此话一出。

陆君泽嘴角缓缓上扬,眸底也彻底染上了笑意,驱散了那点隐晦的阴霾。

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带着她在舞池中完成最后一个旋转,然后稳稳将人接在怀里。

“你说的,我都信。”俯身贴在她耳边,他的声音里带着十足的笃定跟宠溺。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陆君泽的话像一片缓缓飘落的绿叶,在祁绵雪心湖上撩起圈圈涟漪。

第一次有人如此直白的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这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