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关恩念此刻怒气才这么大。
订婚在即,陆君屹处理不好私人感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因此让祁绵雪遭罪。
非要让他爹好好治治他不可。
正想着,病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一声嘤咛。
关恩念凑近了,才听到她是在喊:小陆哥哥。
关恩念:“……”更生气了。
眼前的世界呈现灰白色。
四面八方都是若隐若现的狰狞鬼影,祁绵雪仿佛还从中看到了熟悉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财产都是你的!我是你爹!应该给我,把钱都给我!”
“嘻嘻嘻姐姐,你的背后怎么有人啊,他在掐你的脖子……”
祁绵雪下意识扭头,可入眼的只有一望无际的虚无。
就在此刻,她忽然感觉到脖子上攀附了什么东西,寒凉刺骨……
那道诡异的稚嫩童音钻进耳道:“是我呀姐姐,是我在掐你脖子啊……”
毛骨悚然。
祁绵雪吓得眼眶通红,拼了命地想要甩开脖子上的手向前跑。
可那只手摸不着,碰不到,更甩不开。
直到她突然撞进一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仰头看去,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人温柔笑着:“小雪花不要怕,我会保护你。”
漫天鬼影消散无踪。
祁绵雪眼前瞬间模糊,大滴大滴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
她声音带着哭腔,满心委屈如洪水倾泻:“小陆哥哥……”
一滴晶莹水珠从祁绵雪眼角滑入鬓发间,打湿了纤长的睫毛。
关恩念见此,叹息一声,只余满心无奈。
她认命地拿起纸巾,轻柔替祁绵雪擦去眼角泪痕。
却见祁绵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关恩念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听她问:“干妈,阿屹呢?”
关恩念:“……”还不如多睡会儿。
提到陆君屹,关恩念也是一阵头痛。
那小子不仅折腾祁绵雪,也把自己作进医院了。
到底是从小看着长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纵使怨他行事没个章法,可知道他出事,她心里也不好受。
稍做思考,关恩念还是给祁绵雪说了:“他跟那个小姑娘去坐跳楼机,下来就不对劲了,现在在耿医生那里,谁也不理。”
话音刚落,祁绵雪瞬间从病床上弹坐起来,神情惊愕:“他去坐跳楼机?”
陆君屹从小就有很严重的失重恐惧症,因此从不坐飞机。
祁绵雪刚到陆家时,他心理问题还很严重,甚至有自闭自残倾向,偌大陆家,只有祁绵雪敢时时刻刻粘着他。
也只有祁绵雪能时时刻刻粘着他。
其他人的靠近,他都很抗拒。
后来他病情好转,可也会定期看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
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失重恐惧症的人去坐跳楼机?
已经算是自残了吧?
祁绵雪第一个想到的是乔音。
现在的陆君屹,别说乔音想玩跳楼机他会陪着,就算乔音想要天上的星星,他大概也会给她摘。
祁绵雪皱着眉头,利落拔了手上输液针起身下床,从自己小包里翻找了一张白色卡纸,便推开病房的门跑了出去。
关恩念见此,生怕她又出什么事情,连忙吩咐门外的保镖率先跟了上去。
这家医院是陆氏的产业,祁绵雪以前经常陪陆君屹来看心理医生,陆君屹在这里有一个专属心理咨询室。
推开门看到乔音时,祁绵雪竟然丝毫不觉得意外。
耿医生正在看陆君屹摆的沙盘,听到推门声抬头看去,见是祁绵雪,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你终于来了,他在里面休息,你进去陪陪他吧。”她朝房门紧闭的休息室扬了扬下巴。
见祁绵雪真要推门进去,乔音连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