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睡意麻痹的委屈再次填满心头。

祁绵雪缓慢地眨了眨眼,试图驱散眼眶里模糊的水汽。

可一滴滚烫的泪水,却毫无预兆地顺着她冰凉的脸颊滑落,悄然无声地滴落在陆君屹线条流畅的脖颈上,又迅速滑入他衣领深处。

那滴泪珠带着灼人的温度,烫得他心尖缩了缩。

陆君屹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脊背一僵。

背上的人抬手搂住了他的脖颈,细微抽泣声融入晚风中。

没几秒,他又恢复了平稳的步调,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背着祁绵雪,继续沉默地向前走着。

电梯缓缓上升,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

电梯门“叮”一声打开,陆君屹半扶半抱着几乎站不稳的祁绵雪走出来。

她没骨头一样,软绵绵地倚靠在陆君屹身上,沉重的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只觉得整个世界天旋地转。

陆君屹一路半拖半拽地把软趴趴的祁绵雪送进房间,将她安置在柔软的大床上。

他弯下腰,正准备拉过被子替她盖上时,动作忽然一滞。

一只冰凉柔软的手,带着一种说不清的执拗,毫无预兆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力道不大,却足以让他失去平衡。

陆君屹猝不及防,脚下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朝着床铺摔了下去。

“唔……”

一声闷哼在耳边响起。

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祁绵雪身上,胸膛压着她柔软的身体,砸得她哼哼唧唧。

鼻尖充斥着祁绵雪发间淡淡的香气和浓烈的酒气,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祁绵雪的脸颊因醉酒而带着淡淡胭脂红,正不安分的在他身下扭成毛毛虫。

陆君屹皱眉,语气带着点不耐烦:“祁绵雪,你到底喝了多少?喝酒也就算了,居然跟那个小混混出去玩到这么晚,真是一点安危都不顾……”

然而,话音未落。

身下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眸水光迷离,氤氲着淡淡委屈。

呆呆的看着陆君屹,祁绵雪突然呢喃了一句:“小陆哥哥……”

陆君屹手撑着床铺要爬起来的动作一僵。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喊过这个称呼了。

他一直以为这个称呼只属于他们的幼年时期,那个时候祁绵雪还是软绵性子,永远最听他的话。

就算是面对关恩念,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他。

趁着陆君屹这一瞬间的失神和僵硬,祁绵雪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蛮力,身体猛地一翻。

天旋地转间,两人的位置彻底调换。

祁绵雪跨坐在陆君屹劲瘦的腰腹上,纤细的身体软软地压了下来,乌发垂落到他脸上,带着冰凉的痒意。

她不管不顾地伸出双臂环抱住陆君屹的脖子,毛茸茸的脑袋跟幼兽一样胡乱在他脖颈里乱蹭,带着哭腔的声音沉闷:“小陆哥哥……”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

“为什么不要我了……”

滚烫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砸在陆君屹的皮肤上。

陆君屹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一出。

他怔愣地看着这样的祁绵雪,心头一软,抬手搂住了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摸着她毛茸茸的后脑勺,指腹带着安抚的意味,轻柔地摩挲着她柔软的发丝。

陆君屹的目光越过她凌乱的发顶,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无奈轻声道:“小雪儿……”

他没有不喜欢……

只是,喜欢跟爱,是不一样的。

祁绵雪像只不安分的小猫,脑袋不停地拱啊拱,拱得陆君屹衣襟凌乱,露出一截线条流畅的锁骨。

她迷蒙的视线无意间扫过那片光洁的皮肤,动作忽然顿住了,微微撑起身体,水润眼眸直溜溜盯着他凹陷的锁骨,有些疑惑。

“小陆哥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