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暴怒的白人老头。两人四目相对,下一刻,如过去很多次一样,卓桓将钢笔扔到桌上,哗啦一声,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来告诉你,因为告我需要花很大功夫,需要花很长时间。而过去的这半个月里,麦飞和罗格航空的股价已经跌了8个点。一千万人给白宫写信,要求立刻速查罗格318事故,他们去华盛顿广场游行!”

“你当然可以告我,热烈欢迎。但知道我最喜欢资本主义的哪一点吗?”

“我有钱,所以我可以请最好的律师,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想要什么,于是他们就会为了钱,什么都为我去做。包括拖延你们的开庭时间,包括想方设法地为我谋取利益,包括哪怕我败诉了也能让你们赔偿我一大笔钱,用作飞机的打捞费用,加倍赔偿。”

手指在冰冷的桌面上一下下地点着,指尖戳得发白,卓桓冷静镇定地与眼前的老人对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互相不肯退让。

卓桓一个字一个字说:“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不是我求着NTSB,不是我求着麦飞,也不是我求着罗格……”

“是你们在求我,现在是我拥有这架飞机。”

“托尔·雷纳,你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门口那个临时牌子了吗,上面的字母需要我为你念一遍吗。它叫”

“U-A-A-G!”

两人狠狠地瞪着对方,谁都没有低头。

会议室的门口,Lina头疼地扶着额头,却没法进去打断他们。

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这么尴尬僵硬的氛围中,终究有人先开了口。雷纳先生慢慢捏紧手指,他愤愤地撇过头,压低声音:“你就是这么和我说话的吗?”

许久的寂静过后,卓桓平缓的声音响起:“Sorry。”

雷纳冷哼一声,甩袖就走:“你很好,你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