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会咬下我一块皮肉也未可知,我想。
但他没有,他沉默着揽过我的头,吻上我的脸,而后唇舌游移着寻找我的嘴唇。
我在他得逞之前转头避开。一年前跟他回顾宅的第一夜,我已表明立场,什么都可以,只拒绝接吻。
他暴怒,我严肃地解释,我以为以身偿债,指的是性交行为,有性器官参与其中即可,实在无需接吻这样仅限于情侣的亲密行为,况且其中不免伴随着口水和细菌的交换,不仅让人恶心,且十分之不卫生。
他当时呆怔好一会,而后冷笑着连连点头答应,接着痛快淋漓地折腾了我一夜。但接下去的一年里,他真的守约,没再要求和我接吻。
这一次,我当然也不会让他得逞,接受这种不仅让人恶心,且十分之不卫生的无必要行为。
他眸中有怒火一闪而过,但竟然没有即时发作,停滞几秒后反身将我压在岸边,托住我的脑袋轻笑了笑,伸出舌头,缓慢地、极为情色地舔了舔嘴唇,再次压了上来。
我只是冷冷看着他,而后在他贴近时转脸避开。
浅色丰润的嘴唇,柔软而清新,性感到极点,曾是我的最爱。那时只消他看着我,轻轻一舔嘴唇,我就会奋不顾身地扑上,不管何时,何地,今日却再无感觉。
他压抑地喘息一会,开始激烈地吮吻我的耳垂,灼热的唇舌一路撕咬般向下,在颈肩处略停了停,向下滑到乳首,张嘴含住用力吮吸,间或用牙齿轻轻啮咬。双手火热,自我背后抚摩向下,直至终于滑到臀部包住,将手指探入臀缝。
仍是当年我最爱的方式,甚至不必等到他进来,只是这样就可以让我尖叫失声。那时我最爱这样激烈到疯狂的纠缠,略微的痛楚让情欲爆发到最高点,然后在激情的战栗中,为心中涨满的爱意感动到落泪。
很久之后才知道,爱意是我一个人的,他心中,只有欲,无爱。
这一次,我没有反应。他慢慢又开始喘息,不放弃地抚摩挑逗我。
直到他进来的时候我仍然无法有让他满意的反应,他泄愤般在我体内横冲直撞,顶到最深处。但温润的泉水缓解了大部分疼痛,这对今日的我来说,甚至根本不算疼痛。
最后他仍然射在里面,等他抽出后我当着他的面低下头,伸手进去,把东西掏弄出来。在这个人面前,没什么好害羞的,横竖里外都已被看透。
他的目光阴郁,但终于没有爆发。等我弄好后他牵着我上岸,擦干,穿衣,然后回家。
在入睡前,他甚至帮我上了药。因为过于激烈的交合,先时愈合得不算太好的手术伤口有小小的渗血。
然后他温柔地吻了我的脸颊,跟我道晚安。我在他怀里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比当年更温柔的顾飞,但我已再不会对他抱任何幻想。
或许我比他更清楚他真正的心意。
只不过是不忿原本对他死心塌地如此的人,忽然间竟然不再爱他,甚至明明白白地摆出了一副外表不得不顺从、内心其实不屑一顾的姿态,如今更是大有出墙可能,让他震惊,震怒,以至于理智、风度一起大失,拼命要挽回,以证明自己的魅力而已。
当年我对他,一开始便用错手段。以他生性,若欲擒故纵,冷淡以待,或许反倒能令他趋之若骛。但反过来一想,即便成功,似他这等人,又哪有长情可言?
迟早仍是一样的下场,不过平白多浪费些时日罢了。
其后数日,顾飞皆对我关爱有加,十分体贴照顾,不再性虐,不再威逼恐吓,宠溺目光时时刻刻追随于我身后,一副含情脉脉模样。我安之若素,有饭就吃,有觉就睡,难得地过了一段好日子。
两家合作谈妥后,专案一一有条不紊地展开,进行得十分顺利,效益可观,正如所料。顾氏和叶步云的远鹏都是各自业内大受瞩目的龙头公司,一时间风起云涌,带动两家股票飞涨,属下员工奖金亦见涨,进进出出时个个满面红光。
为了庆祝合作成功,叶步云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