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能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擦过自己颈间的肌肤,带来一阵细密的酥麻。

空气中,他身上的气息越发浓郁,将她整个人包裹。

第二颗纽扣解开。

他微凉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胸前细腻的肌肤,桑晚呼吸一窒,甚至清晰地感觉到他指尖的微颤。

陆庭州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紧绷了一瞬,深邃的眸光在触及那一片雪白起伏时,飞快地掠过,随即强迫自己撇开脸,视线精准地落在她的右肩。

只一眼,他眸色骤沉。

一大片青紫的擦伤,混杂着些许破皮的殷红血丝,在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狰狞刺目。

这伤,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陆庭州周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去,他猛地起身,快步去拨打房间内线电话旁,沉声吩咐:“送支擦伤的药膏上来。”

声音冷硬,带着焦急。

桑晚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那点羞涩和旖旎瞬间散去,只剩下一点点委屈和后怕。

“你先去洗澡,等下上药。”

“洗澡?”桑晚皱眉。

房间里有个男人,让她怎么洗?

“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洗澡。”男人轻轻勾唇。

桑晚瞬间脸红,上次和这次能一样吗?

现在想想她特别能理解压力能激发人的潜能。

当初若不是不想嫁给王盛,她怎么可能那么主动。

想到这里她垂眸笑了,倒也不一定,她对于自己喜欢的东西,向来都主动。

陆庭州看她垂着眸子不动,俯身低问,“想让我帮你?”

桑晚瞥了他一眼,赶忙起身,嘟囔着,“不用。”

她再出来,房间里没有人,而药膏已经放在床头柜上。

桑晚疑惑,这人去哪儿了?

她坐在床边拿出药膏准备自己抹时,房门被刷开。

陆庭州穿着浴袍,也刚洗完澡。

“你订了房?”

陆庭州“就在隔壁,晚上有事可以随时叫我。”

桑晚:……

她能说刚刚在洗澡时她有胡思乱想吗?

陆庭州拿着药膏和棉签,坐在她身边。

接过桑晚手中的药膏,挤出一些透明的啫喱在指尖,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浴袍往下扯了扯。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与他平日里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冽模样判若两人。

冰凉的药膏触碰到伤处,桑晚还是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很疼?”他蹙眉,动作愈发轻柔,几乎是虔诚地将药膏一点点晕开。

桑晚点头,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当然。”

“娇气。”

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动作更轻,甚至有那么一瞬不敢下手。

指腹每一次的轻抚,都像羽毛般刮着耳尖,痒痒的,麻麻的。

上完药,陆庭州替她拉好衣领,眸色恢复了些许平静,但依旧深沉。

桑晚第一次见这样的陆庭州,头发上还挂着水珠。男人五官深邃,少了些白天的深沉疏离,多了点少有的柔和。

因为抹药,两人坐得极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陆庭州轻浅的呼吸,还有浴袍领口下面的肌肉线条。

桑晚心上涌起一阵冲动,怪不得说美色难挡。

真的美色在前,女人也跟男人一样,难挡啊!

他那里跟直播间小哥哥的腹肌一样漂亮吗?

陆庭州看她红着耳朵看着自己领口以下的位置,轻轻勾起唇角,声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早点休息,有事叫我。”

说完,他起身欲走。

“陆庭州!”桑晚急了,想也没想就伸手拉住了他的浴袍带子。

这么多天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陆庭州脚步一顿,垂眸看着她抓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还有事?”

桑晚鼓了鼓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