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下雨,她在公司门口等陆庭州,想要让陆庭州送她,借机拉进关系。
陆庭州那个千年寒冰,根本不会怜香惜玉,雨下那么大,他都不同意送。
还是盛安帮她说了好话,“庭州,毕竟是公司员工,还是个小姑娘,下这么大的雨,别真出什么事了。”
盛安说着冲她笑了笑,眼神里带着佩服和鼓励。
后来,在公司茶水间碰到过他,他说陆庭州外冷内热,但能感觉到陆庭州对她并不厌烦,要不然根本不可能让她在公司。
也是盛安的鼓励,让桑晚觉得自己脸皮厚也是因为有希望。
提到盛安,陆庭州眼底的温度,寸寸冷却。
沉沉说了一个“好”。
其实,桑晚不提,他也该去看看盛安了,毕竟宋欣然也该付出代价了。
翌日清晨,天气晴朗。
积雪在阳光下泛着点点光芒。
京郊的陵园,笼罩在一片肃穆的寂静之中。
积雪覆盖着墓碑,像给逝者盖上了一层洁白的棉被。
陆庭州牵着桑晚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向陵园深处。
远远的,他们就看见了盛安的墓碑。
以及,那个跪在墓碑前的单薄身影。
是宋欣然。
她穿着一身黑色羽绒服,头发随意散落,脸上没有半点妆容,整个人瘦了很多,再不见往日半分光彩。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像两尊门神,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桑晚心头一震。
她想起陆庭州之前说过的话,要让宋欣然在盛安墓前忏悔。
原来,是真的。
“她每天早上,都会被带到这里。”
陆庭州的声音,冷得像脚下的积雪,没有一丝温度。
“跪一个小时,风雨无阻。”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宋欣然的背影上。
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
“盛安那么爱她,她却为了前途和钱,连他的命都不要。”
男人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
“当年,京市的分公司效益不好,是我最难的时候。是盛安,放弃了国外的高薪职位,不顾一切地回来帮我。”
“以他的能力,去哪里都是高薪人才。”
“可就因为我们是同学,是兄弟,他把一切都押在了我身上。”
陆庭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一片猩红的疯狂。
“这份情,在她宋欣然眼里,竟然那么廉价。”
“廉价到……连一百万都不值。”
桑晚紧紧握着陆庭州的手,“不是每个人都看重感情,人与人之间的选择不一样。”
“我没有强迫一样,但这个女人,她……”
陆庭州搂着桑晚,两人踩在雪地上声音咯滋咯滋响。
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宋欣然僵硬地回过头。
当她看清来人是陆庭州和桑晚时,那双本就黯淡无光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乞求的光。
这些天她一直想要见陆庭州,见儿子,都被保镖拒绝了。
没有一个人跟她说话,除了一日三餐,有人给她送饭,来盛安墓前跪着有人押送之外,她见不到任何一个人。
紧接着,她用手肘撑着地,膝盖在雪地里匍匐挪动,快速地朝着陆庭州和桑晚爬了过来。
在雪地上,拖出明显的痕迹,整个人狼狈的像见到主人的狗。
“庭州……”
她声音嘶哑,还有浓浓的鼻音,一听就是感冒了。
她爬到陆庭州脚边,伸手想要去抓他的裤脚,却被他一脚踢开。
宋欣然瞬间倒在雪地里,又挣扎着爬起来,脸上沾满了雪和泥水。
她哭着,哀求着,抬起那张毫无血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