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慌忙下车,看到桑晚暗叹这是什么鬼缘分。
“桑小姐,没事吧?”
桑晚眼中氲着水光,“好像腿被蹭到了,好疼。”
车里的男人听着她娇娇弱弱,隐忍欲泣的声音,不由得蹙眉。
小狐狸,招数还挺多。
“给她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人。”
男人清冷的声音传来,桑晚心里瞬间开始问候他祖宗。
怎么会有这种人,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陆总,我助理修车去了,能不能……”
桑晚本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开口。
话还没有说完,一道声音,斩钉截铁,“不能。”
林昊看看车里的大佬,纠结两秒给她的助理打了电话。
“桑小姐,你的助理说车马上过来,稍等片刻。”
黑色宾利欧陆缓缓启动,男人的脸在她面前平缓划过。
桑晚咬牙,怎么就碰到这么个臭石头。
……
两分钟不到,桑晚的车子平稳驶离会所。
她靠在车窗上,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有丝丝清爽,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郁结。
陆庭州……
她默念着这个名字,指尖无意识地蜷缩。
这块冰坨子,比她想象中要难啃的多。
车子没有回她的公寓,而是径直朝着郊外的紫荆疗养院驶去。
她这次出去拍戏,足足三个半月。
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外公,不来看一眼,她怕是回去也睡不着。
紫荆疗养院在夜色里显得格外静谧,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走廊空空荡荡,只有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回荡,显得急切、兴奋。
桑晚推开病房门,娇娇地叫了声“外公”。
嗓音轻软带笑。
然而,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稀疏的月光投射进来。
晚上十点半,虽然有些晚,不至于开门了,护工都听不到。
桑晚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不祥的预感瞬间充盈心间。
她抬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啪嗒”一声,灯亮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
护工刘叔不在,就连外公也不在!
她猛地转身,冲出病房,抓住一个恰好路过的夜班护士。
“这间房的病人呢?桑正安老先生?”
护士被她急切的语气吓了一跳,支吾道:“桑……桑老先生啊,晚饭后,他家里来人把他接走了。”
“家里人?”
除了许世明,不会有别人,外公就母亲一个女儿,外婆早早离世,是外公一个人将母亲抚养长大。
母亲去世后,外公的医药费一直是父亲按时打过来的。
桑晚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他想干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为了三个亿要卖她,现在不惜拿外公来逼她就范。
桑晚从未像这一刻,这么憎恨自己的父亲。
他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儿子,对她竟然不念一丝骨肉亲情。
四年前,桑氏出现资金问题,外公一急之下突发脑溢血,手术后一直昏迷不醒。
不到两个月,母亲桑景初在接她的路上突发车祸,当场身亡。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母亲去世后的第二个月,外公醒了。
可醒来后,却一直呆呆傻傻,医生说是脑溢血的后遗症,人虽然醒了,但意识很难恢复。
然而,母亲去世不到半年,父亲就将那对母女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