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他们前往,身后的官兵已然冲了上去。
“别抢,都有都有。”
老兵队友微微蹙眉:“张狗黑你们怎么送酒?之前肃王...他不让守城喝酒。”
张狗黑不高兴道:“那你们别喝。”
老兵捶了他一拳,笑呵呵说道,“我兄弟太耿了,你们可别在意。”
因着都是熟人送酒,所有人并不设防,在寒风中饮下一壶烈酒,当真是好滋味。
但老兵队友只是简单抿了一口。
随后,伴随着咚咚几声,城门处所有官兵都晕倒在地,老兵队友在昏厥前,俨然看到张狗黑和一队官兵面色凝重,为首之人快速放出鸣响出一炮。
京城远郊的山林坡上,忽然从四面八方涌现出大量的身着胄甲的重骑,他们面色凝重手持长刀,身披短弓。凛冽寒风吹拂着每个人面容,冰凌凝结着他们神色凌然的面容。
陆珩身着银色胄甲,手持一柄长剑,如刀般锋利的面容满是寒厉,眼神凝视着京城的方向。
直到他看着京城城墙处闪放的三响焰火炮,他伸出长剑,指着京城方向,冷冷说道:“进攻皇城!”
第65章 一道闪着冷光的箭矢瞬间穿透守门太监的心脏
未央殿, 洒金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宝相纹样的红地毯铺满了整个宫殿,红萝碳盆随处可见, 殿外飘着小雪, 殿内却如同春日。
若非依着太祖传下来的规矩, 楚国皇族和朝中重臣都应聚在宫中共同守岁, 溧阳决计不会走出她的公主府。
她环视四周看着周围朝臣皆以落座, 嘴角不禁扯出一抹嘲讽。
自从她的弟弟陆珩薨逝后, 这群高级武将们仿若被下了降头,摔断腿的摔断腿, 胳膊折的胳膊折, 还有丁忧守孝不胜枚举, 现在坐在殿中的将军们仿若一群残兵败将。
文官便更不必说, 自从梁阁老被诛杀九族之后,他们每日呈上奏折都要细细的字斟句酌,说话也变得甚是谨慎, 每日上朝前还得摸摸脑袋在不在脖子上放着。
当真是无趣极了。
突然,一道苍老尖锐的声音从对面传来:“溧阳公主,恕老臣直言, 今日是除夕新始, 你鬓边插着一朵白花不太妥当吧。”
溧阳冷冷回眸, 出声之人正是康阁老, 小皇帝最衷心的臣子。
她今日金簪宫服皆是符合形制,但临到进宫前, 一想到惨死在西北的陆珩, 她眼中的泪水便止不住流,轻轻便在鬓边插了一只白色通草山茶花。
溧阳手指轻轻抚摸白山茶, 冷冷说道:“为何不妥?本宫不过是一个惦念着弟弟的姐姐罢了,肃王才薨逝不满半年,我为何不能寄托哀思?”
“不像您人老皮松,心冷如铁。您不多替陛下操心一下朝中大事,让百姓过得安乐,却来管本宫一个弱女子,当真是笑话。”
康阁老没有想到溧阳竟然这般咄咄逼人,他捂着胸口就要继续训斥,门外突然传来一道太监高昂的通报声。
“陛下驾到。”
“臣等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从陆珩死后,溧阳便再也没有进宫,她行礼抬眸看到皇帝的刹那,却被吓到。
不到半年,皇帝整个人看着浮肿了许多,行步乏力,眼底乌青,整个人都透露着萎靡。
他身旁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面容妖冶,举止轻浮,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身姿无骨勾在皇帝身上,同皇帝一同坐在龙椅上。
皇帝胸膛的自信已然难以言语,他满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
他转身眯着笑眼,举着案前的酒盏:“梁儿张嘴,这美酒可是朕专程派人从江南送来的。”
“臣妾多谢陛下赐酒。”
溧阳听着这个名字,她瞳孔猛然紧缩,传闻中整个后宫最受宠爱的梁妃竟然是她。
梁妃名唤梁施礼,其父便是得罪了皇帝被诛杀九族的梁阁老,整个梁氏族人只有她一个人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