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他?一口气吸不上来,捂着脚躺倒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将头埋在枕头里,用力的吸着鼻子,心里难受的一动都不想动。

半个小时,病房的大门再次被推开。

季宵焕提着两个纸质的大塑料袋走了进来,看着屋内的场景顿住了脚。

他?看见况穆穿着病号服躺在沙发上,头松松垮垮的枕在扶手处,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却又在听见开门的声音时,眼睛慢悠悠的睁开。

他?的眼睛难以?聚焦似的的看着季宵焕。

病房里很暗,??有床头开着一盏暗黄的小夜灯,季宵焕手腕处的衣袖挽起,将手上的两个袋子放在桌子上,拿出餐盒放在床头上摆好。

黄光打下来映着季宵焕的脸庞半明半昧,却格外的温和。

季宵焕将饭菜盖子掀开,一股饭菜的香味飘了出来,光从气味上况穆就知道季宵焕买的饭菜全部都是?他?爱吃的。

况穆的眼睛一下就红,他?急忙抬手捂住眼睛,窸窸窣窣的转过身背对着季宵焕,咬着下唇控制着自己?要哭的欲望。

他?觉得自己?太?没出息了,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哭出来,季宵焕肯定会觉得他?特?别的傻,刚刚还生气埋怨季宵焕,现在人家?带了几盒饭菜,他?立刻就成了这?副德行。

不就是?为了几盒饭菜至于吗?

可况穆就是?这?样,季宵焕若是?对他?不好,他?就会筑起一道高冷的围墙,将脆弱的自己?困在其中。

可若是?季宵焕对他?好一点点,那些围墙便会顷刻之间轰然倒塌,什么防备什么高傲都没有了,他?整个人会软软的毫无防备的贴在季宵焕的身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况穆早就意识到?一点,无论时间流逝,无论季宵焕同他?关系如何,他?对季宵焕的依赖不会因此减少半分,反而越增越多,就像是?生命力旺盛的野草,在他?心里烧不尽反而越扎根越深。

他?知道他?们况家?对不起季宵焕,他?但凡要点脸就不该再缠着季宵焕,可是?他?做不到?。

说他?厚颜无耻也?好,说他?执迷不悟也?好,总之??要季宵焕能离他?近一点,怎样都好。

“吃饭。”季宵焕敲了敲桌板,回身对况穆说。

况穆低低的嗯了一声,手撑着沙发很艰难的直起身,他?低着头碎发垂在额前?,看不清脸上的表情?,??能听见他?用很浓重的鼻音说了一句:“我去洗手......”

于是?季宵焕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看着况穆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洗手间,身子笨拙的像个晃晃悠悠的小企鹅。

洗手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没过多久况穆就出来了,他?像是?洗了一个澡一般,不光手上都是?水,脸上和前?额发上也?都湿漉漉的往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