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司音看着下首的人， 很是满意。“知道孤为什么留下你吗？”

白静烟是个寡淡的性子，她甚至没有猜一猜凤司音的意图，而是很官方的回复：“臣谨遵陛下的安排。”

社牛凤司音对这种性格的人很是头疼，只觉得自己一腔热情无处施展。“白爱卿，你是今年科举的头名，其他考生甚至无法和你相提并论。孤将你放在工部，并不是最终的安排，同时也想听听你自己的想法。”

白静烟依旧是淡淡的口气，看得一旁的白尚书有些着急，又不好说什么。“陛下的安排，臣自然无异议，臣对工部最是了解，也愿意留在工部做事。”

干活的能力不错，就是沟通起来心累。

凤司音很是惆怅，扭头问白尚书。“你家这孩子，平时在家也这么说话？”

白尚书抬手擦汗，“回陛下，这孩子确实就是这个性子，不爱说话，做什么就喜欢闷头干。”

凤司音听了直摇头，“这样可不行，孤给你破格提拔到五品的工部郎中，不是让你闷声干大事的！一个优秀的官员，不能只管自己优秀，还要学会将你的思想传给手下的官员们。孤特地留你下来，不是听你来糊弄孤的！”

白静烟似乎不是很明白凤司音的话，她出神的望了眼凤司音，最终没有说话。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你要把你的能量传递给其他人，做一个能点燃一切的火把，而不是刹那璀璨的烟花，你懂吗？”

白静烟摇头，不懂。

凤司音气得厥倒，前面对白静烟都多满意，这会儿就有多无语。“孤提拔你，是让你学了更多之后，再教给更多人，让越来越多的人能一起做好一件事，不是让你一个人把事情都干了的！咱们凤稚国有多穷你不明白吗，你以为靠你一个人做事，能改变什么？”

白静烟愣了很久，突然冒了一句：“陛下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多。”

凤司音被夸得一噎，夸奖来得猝不及防。“孤确实出了很多主意，但是凤稚国能有今天的改变，绝不会是孤一个人的功劳！那些学堂、工坊、海城的现在，难道都是靠着孤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吗？你若真是个冷淡的性子，孤也不要求你八面玲珑，只求你不让浪费了自己的才能，你很聪明，有很多的想法，把这些想法传递给你的同僚们，这一点，总能做到吧？不要只是闷头做事，要会分享，也要看看别人做了什么，独行侠是没有出路的，孤希望你能够成为影响别人的人。”

白静烟眼底一阵茫然，却慢慢的有了些清明，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陛下的话，臣记住了，但是臣还需要好好琢磨理解一番，还望陛下恕罪。”

凤司音叹气，不过也看出来这位新科状元本性就是如此，自己也不能逼急了，她眼下说这番话，想来至少是听进去了。“白尚书，你先带着白状元先回工部吧。”

凤司音顿了一下，又对着白静烟说道：“要是想明白了，随时进宫来找孤。”

“臣遵旨。”

原以为这个一根筋的新科状元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想明白，结果凤司音刚吃准备吃晚饭的时候，就得到了宫人的禀报说白静烟来了。

“你这是想明白了？”

白静烟却摇了摇头，“其实臣还是不太明白，但是好像又知道陛下的意图。所以今日来见陛下，是有一个请求。”

凤司音有些意外，不过还是让她提了。

“陛下，臣想去海城，海城正在重新建设，所做与臣以往接触的都不同。以前臣都是跟着姨母，或许臣应该出去看看别的。”白静烟语气淡淡，却有些许恳切。

按理说，他们这波新晋官员应该好好在自己的衙门内学习最基础的事务，这种要求多少有些得寸进尺，但是白静烟直觉自己应该要走出这一步，而且她没来由的觉得，陛下或许真的会同意自己的无理要求。

凤司音完全没想到白静烟会有这样的要求，要是换做别人，她定然是不同意的，没学会走路就想跑？但是白静烟不一样，她从小耳濡目染，甚至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