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犹豫了一下,“那烦劳道长为我看一看姻缘。”
金珠子手一张,“姑娘,算命先给钱,这是规矩。”女子也单纯的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花荷包,从里面拿了一锭碎银子给金珠子。金珠子收了,随手塞进袖子里,而后满脸堆笑对女子道,“那请姑娘把手摊开。”
女子依言将手张开,金珠子瞥了一眼,先是皱眉,而后摇头。
“道长,怎么了?”女子看他这个反应慌了神。
“姑娘天生富贵命,怎么好端端的,要去穷家过苦日子呢。”金珠子说完,女子大惊失色。金珠子早就想好了说辞,三言两语之下就将女子的底细打听清楚了。与他所料一样,大户人家的小姐,爱上了前来教她读书的先生。只是家中不答应,所以与那先生传书之后,准备今日私奔去别地成亲。不过
“固安县离烟云也不算远,姑娘不怕家中找到么?”
“这……这是郑郎选的。他怕我离家久了,思念家人,所以只肯带我去固安县。说以后我要是想家了,就带我回来。”提到情郎的妥帖安排,女子两颊浮上了一抹红霞。
“果真是体贴才子。”金珠子嘴上赞叹,心中满是恶意的揣度到,那男人不肯离太远,莫非是还想以后胁着孩子入赘人家家里的?
“那道长方才摇头……”
金珠子知道自己是小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常有的事,自己胡乱说了,若真的坏人姻缘就不好了,所以只抚着胡须说了句,“我算得姑娘姻缘是比翼连枝,只会遭些小小的坎坷。”
“什么坎坷?”
“天机不可泄露。”金珠子故弄玄虚一阵后道,“这样吧,我……咳咳,贫道与姑娘,也有些缘分姑娘不妨将固安县落脚的地方,告知给贫道,待贫道想到破解之法,再去寻找姑娘。”
女子却有些顾虑,金珠子道,“姑娘放心,贫道乃方外之人,绝做不来毁人姻缘这样的事。”
“道长误会了。”女子也是好教养,见他这么说,马上就将自己和情郎约定落脚的地方据实相告。金珠子辞别她之后,仰头看天色尚早,就收了摊子,换到更繁华一点的城门口算卦去了。
说来也巧,金珠子换过去不久,就在城门口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熟人一身锦衣华服,腰带流苏宝剑,生的俊朗非凡又英姿飒爽,不是尤欢是谁?
那尤欢少爷,不知为何又来了这烟云城,牵着一匹骏马缓步走来,眉宇微蹙,仿佛有万千心事似的。金珠子看他打自个儿面前走过,眼睛都直了,就跟是看着白花花的现银走过似的。
只金珠子也不是逮着一只羊非要薅秃的人,已经从那尤欢身上,刮了几次油水下来了,今日虽然看着还眼馋,但金珠子到底是没有再上去薅一笔。
尤欢牵着马从金珠子面前走过,眼见着就要擦肩而过之际,一个生着癞疤的男人,嚷嚷着在金珠子面前坐了下来。
“道长真是神人啊!”
“上次你给我算了命,说我逢赌必赢嘿,我还真在赌坊里连赢了七把。”
金珠子也是被他吓了一跳,上次见这男人垂头丧气的捏着骰子在街上乱逛,他随口胡诌几句逢赌必赢的话,骗了几个铜板,没想到这男人还真的转运了。
“道长,你快再给我算算,我家婆娘什么时候能生个小子?”
金珠子手上捏着诀,半眯着眼睛,正要再胡诌几句,头顶光线忽然一暗,原是牵马的尤欢公子送上门来了。
“怎么样啊道长?”癞疤男人一脸期待,“算出来没有?”
“这……你怕是要有个姓王的邻居才行。”金珠子看见尤欢望着自己,怕他认出了所以也有些心虚。
“姓王的邻居?”
金珠子也来不及收他钱,举着‘胡半仙’的白布幡,就要收摊回家,没想到尤欢按着桌子坐了下来,“道长,也帮我算一卦吧。”
金珠子也没想到,他是有心放尤欢一马,这尤欢公子偏生还要主动凑上来!
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