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他一眼。
“平安,你很闲么,整天关注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前者窘迫地笑笑,弯腰退了出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对于平安的话,她那时不以为意,现在看着魏谨言她方才想起来,自来到帝都,他对她几乎放纵到无法无天的地步,就连今夜这样的牢狱之灾,他明明可以轻松避开,却因为她不怀好意的目的而有意就抓……
怔了片刻,徐九微蓦然醒神,想起他在请旨来冀州那天,自己说出的话。
他问她:“阿九,我若真的染上疫病,无药可救,你……会如何?”
她答:“你若出事,我与你……同去。”
当时为何能脱口而出,这样慎重,几乎可以称之为承诺的话?
眸光暗了暗,她的脸上浮现一丝淡不可察的迷茫。
见她讷讷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到底狠不下心去逼迫她。
轻轻摇头,他没有再问,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安抚般地拍拍她僵硬的背脊。
若是寻常被他突然这样抱住,徐九微定会立即弹跳开,指尖触碰他冰凉的衣衫,她浑身的戒备渐渐松懈下来,放软身子,头轻轻抵着他的肩。
……
与牢里的安静不同,知州府后衙内,马德明负手在原地来回渡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坐在一旁的知州夫人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骂道:“老东西,你晃得老娘眼睛都花了!怎么的,在赌坊把银子都输光了?”
马德明的夫人是当朝丞相柳意的侄女,模样生得倒是不错,可惜那脾气实在太暴躁,饶是马德明这样的粗犷汉子都不及她彪悍,动不动就上演一出河东狮吼,为此马德明暗地里没少为此事发愁。偏生她是恩师的侄女,他敢怒不敢言。
“夫人你不知道,我把三皇子给关进大牢了!”
知州夫人素来心高气傲,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即便是皇室中人也一样,尤其她还跟柳意一样认为这位三皇子完全是阻碍他们家族的一根刺,听到马德明的话不禁嗤笑道:“关了就关了,就是把他杀了,掩饰好了也没人会发现。”
马德明瞥她一眼,心中重重一跳。
他的确胆大妄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但那也仅是限于在冀州这个地方。若让他把一位皇子杀了,他还真的不一定有那狗胆。
柳意原本的吩咐是,在三皇子魏谨言前来冀州时,关闭城门五日,让他耽误赈灾一事。五日不长不短,足以让灾情变得更加严重,到时候魏谨言定会逃不了皇上的责罚,朝中大臣也会因此有非议,对柳意来说可谓百利而无一害。
坏就坏在,柳意本意只是把三皇子关押起来,若是敌不过吓吓他也好,今晚倒好,三皇子身边的那位姑娘突然倒戈故意让他挟持她威胁三皇子。那位三皇子的反应更诡异了,明明有能力一剑杀了他,偏偏要弃剑被擒……
烦躁地摘下官帽,马德明总觉得不太踏实,好像接下来会发生难以估量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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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淋过雨的徐九微发起了低烧。
探了探她的额头,魏谨言皱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喂进她口中,朝外面巡逻的衙役道:“找个大夫来。”
这一片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犯人,不少人都在等着朝廷批文下来问斩,无论他们说什么喊什么衙役们都会视而不见,只要负责好不让人闹事就好,但今夜马大人吩咐过了,若是角落里这一男一女有什么问题,要立即上报。
他犹豫着看了魏谨言一眼,牢中的光线太过昏暗,一时之间看不太清楚那人的眉眼,于是他大着胆子嚷道:“吵什么吵!你以为这里是哪里?这可是知州府大牢,你当自己是来享受的吗!”
话音刚落,他就感觉到一道凌厉的目光直直落在自己身上,夹杂着浓浓的戾气。
刹时,他脊背一寒,无端的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