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害怕的把脸埋进手心里,直到一件衣裳丢到她头上。
她偷偷地掀开衣裳,恰好对上一双狭长漆黑的眼眸。
她吓得赶紧收回来,抱着衣裳慢吞吞地入了屏风。
那天晚上,她终是没能同他说妹妹的事儿。
他虽然非常不高兴,可并未拿她怎样,甚至让她睡在温暖的舱房里。
云晴足有八年不曾与人接触过,一时竟觉得他好极了。
尽管他一幅恨不得掐死她的神情。
睡至半夜,云晴被热醒了。
她觉得自己一定病得很重,全身好像着了火,那火由内往外烧,简直快要把她烧融。一张口,发出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脸红。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昨日午睡时,魏行首端了一碗汤给她。
魏行首曾是秦淮河上名动一时的头牌花魁,后来毁了容,专门负责教导继任花魁。
魏行首告诉她,明晚便是她就要被拍卖初夜。
女子早晚得经这一回,这东西吃了就没那么疼,行起事来也快活。
那汤香得很,她也没有多想,就吃了个干净,醒来后就到了金笼里。
她跌跌撞撞地入了内室,想要请求“许二公子”给她请个大夫瞧一瞧。才碰到他结实温热的身躯,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渴望来。
她想要抱抱他!
她明知很危险,但是渴望战胜了理智。
原本睡着的男人一把捉住她的手,嗓音低沉沙哑,“你做什么!”
做什么?
云晴也不知晓。
她哽咽,“我,我吃了药,我,我难受。”
他一时没作声。
黑暗中,喘息声显得格外地重。
可无论她怎么缠他,他都无动于衷,甚至还凶巴巴地叫她“滚”。
魏行首不是说,这天底下没有男人不喜欢做这种事儿。
他怎么能那么狠的心呢?
云晴越想越委屈,哭得越发要紧。
就在她以为今夜会死掉时,他突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第5章 第 5 章 你竟然敢骗我!
那是极其漫长的一夜。
很长一段时间,云晴想起来都面红耳赤。
看起来那样冷淡的一个男人,完全变了一个人,恨不得撕碎她。
云晴抽噎着唤了一声“哥哥”
她听魏行首说,男人是要哄的。
他看着比她大那么多,这样称呼应该也不为过。
他顿了一下,拍了她一巴掌,“不许乱叫!”
云晴几乎哭了一夜,到最后意识不清,昏了过去。
她想她从许凤洲身上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世上不是每一个男人都那么好哄。
即便是她把整副心肝都掏出来摆到他跟前,他也只会不屑地“啧”一声,连鄙夷都懒得遮掩。
事后,云晴做了很长的梦。
梦里,她终于从那间关了她八年的舱房走了出来,刺眼的眼光直直射下来,照得眼眼睛都睁不开。
而她阿娘,就站在码头对面朝她挥手。
没有噩梦一般的绣花针,没有铺天盖地的鲜血。
阿娘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美,笑盈盈地望着她,
这八年来,云晴没有一日不在想念自己的娘亲。
她眼泪涌出眼眶,生怕阿娘走了,赶紧朝她阿娘挥手,却发现胳膊怎么都抬不起来。
她急得朝阿娘跑去,可两只脚就像被锁链锁住。
她向身旁不知何时出现,身型修长挺拔,面容模糊的男人求助,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开手脚上缠着的看不见的锁链。
可无论她怎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一对过分漆黑税利的眼睛冷得吓人。
眼看着阿娘就要离开,她急得大喊,泪流满面地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