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了袖中?冰凉的匕首。
这一回,她死?都不要同?他回去!
这时,马车的车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一抹高?大的墨色身影出现在?眼帘里。
外头下?了很大的雪,身披墨狐大氅的男人乌发上,狐裘上落了薄薄一层雪粉,一张脸如霜雪一般。
他阴冷的眸光落在?云晴鬓边的一朵小白花上,声音冷得刺骨,“你这是要去哪儿?”
这一回,云晴也不需要再如同?他虚以委蛇,抬手抚摸着鬓边的白花,微微红了眼圈,“回去,祭拜,我夫君。”
她其?实心中?无比后悔,当初在?云溪镇,没能早些答应兰时哥哥。
若是早些与他成婚,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不至于孤零零一个人。
话音刚落,在?场本就不那么好的气氛瞬间凝固。
严亭等一众人立刻低下?头去,恨不得自己聋了。
许凤洲眼尾洇出一抹薄红,喉结不断地攒动,嗓音沙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一回,你想清楚再回答,你夫君是谁?”
云晴想也未想,红着眼睛回答,“姑苏,十二郎。”
许凤洲心中?这段时日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这短短五个字伤得体无完肤。
他正欲上前?,她突然掏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声音颤抖,“你别过来!我,早已,不喜欢,你,放我走吧!”
好!
好得很!
她果然是变了心!
不仅为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给他下?毒,还?学?会以死?相逼!
当真待他情深意重!
“想要为他死?,是吗?”许凤洲眼眶红得吓人,“你若敢为他流一滴血,我就让整个顾家,为你殉葬!”
云晴没想到他竟然卑劣至此,眼泪涌出眼眶,浑身颤粟。
许凤洲一步步逼近,从她手中?夺过匕首,一把嵌住她的下?颌,拔掉她乌发间的那朵小白花,狠狠地掷到地上,恶狠狠道:“你瞧清楚谁才?是你的夫君!”
乌发蓬乱的女子一脸倔强,“我夫君,姓顾!,姑苏人士”
话音未落,一脸恨意的男人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
云晴挣脱不得,一口?咬在?他舌头上。
他顿了一下?,却?并未松开她的唇舌,反而更?加凶狠的吻她。
渐渐地,一股子腥甜在?口?腔中?蔓延。
就在?云晴觉得自己即将要窒息而亡时,他终于松开她的唇舌,指腹抹去她唇上的血珠子,嗓音沙哑,“要怪就怪你心软!你不该下?迷药,你该下?毒,只要把我毒死?,岂不遂了你的心意!”
云晴正欲说话,谁知后颈一疼,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
云晴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完全陌生的舱房。
她稍稍动了一下?,后颈处疼的眼泪都逼出来。
她休息了好一会儿,后颈处的疼痛缓和些,刚想要下?床,脚踝处冰冰凉凉,是被什么缚住。
云晴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踝处不知何时多了一条黄金制成的锁链。
他竟然将她锁起来了!
云晴弯下?腰想要尝试着将锁链弄下?来。
饶是她的脚踝生得纤细,可那锁链也就比她的脚踝多出一个拇指的缝隙。
她白皙的脚踝都磨红了,也未能取下?来。
正不知如何是好,有脚步声传来。
是许凤洲。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踩在?云晴的心脏上。
她已经无暇估计脚踝上的锁链,满脑子都在?想许凤洲会如何对她。
这时,脚步声在?门口?停下?。
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一抹光亮照进昏黄的舱房里。
背光而立的男人几乎遮挡住房门,一张脸隐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