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想要吻她,又怕引来她的反感,只?好忍耐下来。
用完朝食后,许凤洲依依不舍地?哄了一会儿儿子,方起身离开。
这回他出门是要为云晴寻亲,云晴难得主?动将他送出院门。
许凤洲一想到自己恐怕至少要一月方能归家,也不顾外人在场,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语气里满是不舍,“你同宝宝在家里等我?回来。”
最终,云晴应了一声“好”。
*
从长安到江南,按照正常行程,大约要至少半个月。
许凤洲为能够早日回家娶亲,昼夜不歇赶路,十?天后傍晚终于抵达姑苏城内。
早已候在城门口的严亭一见到人,就立刻迎上前去。
风尘仆仆的男人马都?未下,就开口询问:“如何?”
严亭沉默片刻,道:“属下寻到一家与?云姨娘”‘话音未落,许凤洲睨她一眼。
严亭立刻口,“寻到一家与?夫人画像上一模一样?的小院子,各方面信息也吻合,但这户人家却说并未丢过小小姐。”
许凤洲微微眯起眼睛,“是怎样?的人家在,仔细说说。”
严亭道:“是姑苏城内一乡绅豪族,现任家主?姜兆升原有一妾室云氏,据说生得容貌倾城,曾为他诞下一女,行四。十?一年前,姜兆升外出不在家,这位姨娘同正室夫人赵氏起了争执,一气之下,给赵氏投毒,被人当场抓获。赵氏大度,不与?她计较,她却携四小姐离家出走去投奔亲戚。谁知半道遭了歹人,这位妾室倒也十?分刚烈,为全清白,抱着女儿投河自尽。赵氏得知此事后,感念她的忠贞,不计前嫌,主?动将她的牌位供奉于祠堂。”
许凤洲听得眉头紧皱。
严亭又道:“不过,这都?是姜家对外的说辞。外头有不少人说,赵氏极为善妒。只?是她出自世家大族,姜兆升还是当初靠着她娘家势力,才能够顺利当上姜家家主?,对她又敬又怕。”
一个男人靠着裙带关?系起家。
许凤洲生平最瞧不起这种人。
他问道:“可知姜四小姐闺名?”
严亭顿了顿,道:“姜云晴。”
许凤洲的手紧握成拳。
这时外头传来敲门声。
一部曲入内,上前向许凤洲行了一礼,呈上一张拜帖,道:“姑苏刺史得知您来姑苏,正在外头候着,说是当地?的地?方乡绅都?想要来拜谒您,今夜特在府中设宴,请公子赏光,给公子接风洗尘。”
放在以前,许凤洲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人。
他轻轻叩击着桌面,沉吟片刻,道:“宴会倒也不必,既然想见,那就叫他们一个时辰后来驿舍。”
那部曲应了声“是”。
连赶了数日路的许凤洲也趁着这一个时辰的功夫去补觉。
他实在累极,头一沾枕头便睡了过去。
直到外头传来敲门声,才将他从睡梦中吵醒。
他沐浴更衣过后,方精神奕奕地?出门。
姑苏刺史已经城内的乡绅们早已经在驿舍厅内等候多时。
夏日炎炎,十?几?个男人凑在一个厅里,为表庄重,又都?着了好几?层衣物,各个闷出一脑门的汗来。
大家正小声议论着,这时远远地?瞧见一身着紫袍,腰配蹀躞玉带,丰神如玉的俊美郎君入内。
他眉宇间神情孤傲,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着世家大族的气度。
他一入内,原本闷热的大厅温度瞬间降了几?分。
在场所?有人多少都?曾领教过许凤洲的手段,尽管也都?知晓他曾为一婢女逃婚,但当面却连一眼都?不敢多瞧,起身呵腰行礼问安。
许凤洲神情淡然地?与?众人寒暄几?句后,在上首落座,神情懒怠地?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眸光落在其中一同样?身着紫袍,长相儒雅的中年男人。
不知为何,他觉得那人就是姜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