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了他许凤洲还想要?全身而退的,至今一个也没有,而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大不了她闹一场,他多许些钱财与她便是。
她人单纯,心肠更是软得一塌糊涂,时间一久,也就好了。
再者,她一个孤女?,又是那样的出身,离了他还能去哪儿?
可?对?上她悲伤的眼睛,许凤洲的嘴巴就好像不听使唤似的,“没有,你别瞎想。”
“是吗?”她眼神里流露出疑惑,“那公子,为何与她,在一块?”
许凤洲当即沉下脸来,“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云晴嘴巴张了张,最终什么也没说,缓缓低下头去,“我?,没管。我?就是,问问。”
“问也不许问!”许凤洲心里烦躁得不行。
她一个婢女?,凭什么要?管他的事!
他与谁在一起,难道还要?经过她同意不成?
他不过是瞧着她这几日?病得实在可?怜,所?以他多疼她一些。
没想到她竟然都敢管到他头上来了!
简直是反了天了!
思及此,许凤洲松开她,穿好狐裘,戴好手套,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他连马车都没坐,直接叫春明牵了一匹马来。
外?头还在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上几乎一个行人都无。
他在空旷无人的朱雀大街策马疾驰,呼啸的北风卷着雪粉扑面而来,割得他脸疼。
这疼痛丝毫没有缓解他心里的烦躁。
他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直到经过一处茶楼时,有人叫住他。
端坐在马背上的许凤洲抬头一瞧,只见二楼的窗口处,伫立着一身着绯袍,眉目若雪的年?轻郎君。
正是与他同为太子宾客的裴季泽。
两人家?世背景旗鼓相当,既是从?小到大的知己,又是暗自较劲的对?手。
裴季泽笑道:“天这样冷,敬臣兄这是要?去哪儿?”
许凤洲亦笑了,“寻人吃酒。眼下倒是寻着了。”言罢,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与马鞭丢给?门口的茶博士,抖落身上的雪粉,大步入了茶楼。
片刻的功夫,他出现在二楼一临窗的雅间。
室内点着炭火,热意逼人。
这间茶楼他们时常来,在这儿存了不少?的好茶好酒。
踞坐在矮几旁的裴季泽也已将茶换了酒。
候在里头的侍者忙上前替许凤洲解了身上的狐裘。
许凤洲在他对?面踞坐下,拿过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许凤洲体内的寒气也被逼出来,就连憋在嗓子眼的那口气也顺了些许。
酒是好酒,入口绵软,余有回?甘。
两人连吃了三杯,裴季泽才开口,“还未来得及恭贺敬臣兄大喜。”
许凤洲轻“啧”一声,一脸不屑,“有什么可?恭喜!”
裴季泽见他倒像是不满这桩婚事了,微笑,“成婚乃是人生大事,自然值得恭贺。”
许凤洲反问:“你若成婚,当如何?”
长安谁人不知太子宾客裴季泽与安乐公主?乃是青梅竹马,只待公主?及笄,成就一段佳话。算一算,安乐公主?明年?就及笄了。
裴季泽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那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定要?邀知己好友,痛饮三百杯!”
许凤洲闻言,挑眉,“就安乐公主?那个骄纵的脾气,你究竟瞧上她什么,甘愿被她拿捏。”
裴季泽不以为然,“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敬臣兄不是我?,又怎柔柔殿下的好。”
许凤洲轻“啧”一声,“无聊至极!”
在他许二公子心里,家?族利益,官场仕途,哪一样不比风花雪月有意思。
妻子是传承子嗣,托付中馈之人,要?敬重。
妾室乃是取悦自己之人,只要?足够听话乖巧,合他心意,他也乐意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