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东西,他哪里瞧得上,可?瞧着她那一脸期待的模样,任由她给自己戴了上去。
后来戴着戴着就习惯了。
前些?日子,妹妹送了一串手串给他,他就换了下来。
许凤洲正走神,突然听到自己的父亲叹了一口气,“你从?来都?不是会感情用事之人。”
许凤洲道:“此事儿子会妥善解决。”
许相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许凤洲又关心了几?句他的身子,将从?东宫带回?来的枇杷膏留下后,起?身告退。
这会儿时辰尚早,寒气极重?,园子里一片霜白?。
等他回?到书房时,身上的鹤氅都?被寒露打湿了。
他下意?识想要叫云晴拿衣裳来,突然想到她人还在西园。
春明忙道:“可?要叫个人过来服侍公子?”
许凤洲已经自己解了鹤氅,随手丢到一旁去,又脱下手腕上的那串红玛瑙珠串,问:“我那串檀木手串去哪儿了?”
春明一脸茫然地?摇头,“这些?东西都?是公子自己收的。”
许凤洲一时也想不起?自己究竟丢哪里去了,轻轻揉捏着眉心,吩咐,“你去库房随便捡一些?人参送去忠义侯府,替我警告魏六那个废物,若是他老子再上门告状,我以后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有本事,他就叫他老子告到御前,叫天子为他做主!”
春明忙应了声“是”。
春明走后,许凤洲翻了好一会儿,也没翻到那串檀木佛珠。
他从?柜子里拿出?那本医书,随意?翻了几?页,满脑子都?是那双含泪的眼。
也不知她脚上的伤如何,可?有好些?了?
*
西园。
更漏早已经到了子时。
云晴仍然保持着许凤洲离开的姿势坐在床踏上。
今夜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噩梦。
更加让她恐惧的是,她要如何才能够在一个月内筹集到一万金。
那对她,简直是天一样的数字。
她想,她的十七岁生辰,真是糟透了!
翌日一早,她眼睛肿得都?睁不开,就连左脚脚底也疼得钻心。
静儿来服侍她时,被她吓了一跳,忙要替她去请医师来,却被她拦下。
静儿只好作罢。
朝食时,云晴刚吃了两口燕窝粥,就觉得那味道腥得很,一阵反胃,又系数吐了出?来。
静儿见?她吃不下东西,又赶紧去煮了一杯牛乳。
云晴根本吃不下,但?又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勉强吃了半盏牛乳。
静儿见?她面色苍白?,劝道:“不如,我去给娘子请个医师瞧瞧?”
“我,无事,”云晴很感激她对自己的体贴,“我就是,没睡好。”
静儿忙道: “那娘子再去睡会儿,兴许睡醒就会好些?。”
云晴此刻头脑昏沉,浑身乏力得很,便听她的话去睡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她眼睛消了肿,整个人面色也好了些?,也能勉强用些?饭食。
饭后,静儿见?她心情不好,便要搀着她去后院赏花。
可?一瞧见?后园的秋千架,云晴的脑海里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与?许凤洲在此处的点点滴滴,想到他昨天夜里同她说的那些?话,一颗心像是被人攥在手心里,疼得她几?乎站不直腰。
许凤洲笑的模样,哄她的模样,甚至是那种时候……
云晴不敢再想下去,道:“我出?去,走走。”
若是再不出?去透透气,她觉得自己要死在这儿。
静儿担心,“可?娘子的脚?”
“无事,”云晴淡淡一笑,“我就去,旁边,瞧瞧。”
她记得那儿有一小片药圃。
静儿道:“那我搀扶娘子过去,我再回?来。”
云晴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