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北烬能花这么多钱买这些鞋子,她也不感到意外了。

早就听闻这男人挥金如土,这些年在身边那些莺莺燕燕身上更是出手阔绰,是京都有名的败家纨绔子弟。

只不过现在这败家子,成了她的男人!

季晚收拾好后便去了剧组工作。

这几天傅星辰部分的戏份都有导演盯着,不用看到她,季晚心情轻松了许多,连带着工作效率都大大提高了不少。

临近下班,她提前两个小时跟导演打了招呼离开了。

出租车停在市中心医院门口。

季晚轻车熟路地往里走去,进了沈淮书所在的病房。

沈母正坐在阳台边打着盹,听到动静立马起身:

"晚晚,你来!”

季晚淡淡点了下头,不难从沈母的眼神里看出阴影的希冀。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来,双手递交到沈母手里:

“这里是五百万,足够支付医药费和生活费了。”

“好,好!"

沈母喜极而泣,颤抖地伸出手接过卡,"你找你父亲拿这么多钱,他没有为难你吧?”

季晚手放进口袋里,指尖轻掠过掌心,带来一阵麻木的闷痛。

她低头,淡淡道:"没为难,这钱您就拿着放心用吧。”

"好好,那你在这待一会,我先去缴费,等我回来你跟我说说嫁到顾家发生的事。"

沈母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临走前还不忘拍了拍季晚的肩头。

沈母出去后,季晚走过去关上了病房门。

她搬来一把椅子,静坐在病床前。

傍晚,昏黄的斜阳透过窗户打在床头角。

沈淮书清隽的侧脸笼罩在柔和的光晕下,高挺的鼻梁打下淡淡余晖,薄唇紧抿,像昏睡在童话故事里的清冷王子。

季晚随手拿了个刚买的苹果,放在手心轻轻把玩!

目光落在地板上跳跃的光上,唇角微动想说些什么,可话涌到嘴边,到底还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心中的情绪翻涌如波涛,而她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

她就这么怔怔坐在沈淮书旁边。

就好像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在京都声明权势令人闻风丧胆的沈淮书。

就好像是那个不管她惹出了多大的麻烦,都能站在她身后,替她摆平一切的沈淮书……

季晚说不出对他的复杂感觉。

亦师亦友。

更是,她处在泥泞深渊中,唯一一个肯拉她一把的人。

所以,即便她现在已经翻身卷入泥泞,但是,也并不后悔……

顾家。

傍晚六点,金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打在屋内。

顾北烬眸色冷沉地站在窗前,侧身被金光照着,周身透出的气息却依旧冰冷。

一个小时前他去过剧组。

拗不过老爷子叮嘱,他推了手头的事去接她。

可他去的时候,才知道这女人早就走了。

还真是好样的!

现在还学会了行踪不定!

林特助进了屋,察觉到周围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

“顾总,您让我调查的事,有结果了。”

顾北烬唇齿间蹦出冷冷以一个字:“说。”

林特助压低声音道:

"据我所查,夫人那天去明熙苑见了画坛大家郑松先生。”

顾北烬眉头微蹙:"她还懂艺术?”

林特助摇摇头:“夫人见郑松先生,并非聊画坛上的事。而是……是倒卖一个古董花瓶,郑松先生恰好是买主。"

好歹是堂堂季家大小姐,他顾北烬的人,什么时候沦落到要靠着变卖古董换钱的地步了?

顾北烬周身的气息更冷沉了几许下:“她卖古董的钱,都拿去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