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进这双多情眸,于是再怎么装凶都澄静、再怎么作苦都甜和,整片夜色沉入他眼底,转瞬便从喧嚷野兽缩成了龙须糕麦芽糖丝儿、黑芝麻面儿……香甜松软又雅静,好诱人低下头去采。可夜兜不住水,被他湿漉漉的眼盛着,软了、融了、化了,化成滩浮着杂糅粉絮的饴汤儿,不见其形,不觑其色,只隐隐地、极尽缠绵地留下几缕追人鼻息的香风。

辛泽垂眸看他从眉到眼,摸他从鼻到唇,撬他一张檀口不开、闭得好紧实,突然想含着这张小嘴儿听他叽叽喳喳唱“挂枝儿”……

他这时才觉得,他听不见、讲不来,真是好可惜的一件事儿。

周朝云对他甚是不耐,横眉竖目顶了满脸的“烦”字儿,好像他犯了什么天大的过错他也不过是掐了那软绵绵的脸肉揉弄几下,再拨了拨他鼻子嘴巴逗白他玩儿而已,又没干别的,怎么就惹得这叨人的小玩意儿突然做一副让人揪了尾巴毛的凶样、呛毛炸刺儿死命的扑腾……

他看上去好不甘,一得了空便转过头来咬他的手,辛泽自认很有气度地让过他几轮,见周朝云仍旧“兴致满满”,也只好配合着他,“从谏如流”了

他盯着周朝云两瓣儿严防警守蠢动着的唇肉撇了撇嘴,坏着心眼儿空出来一根悠闲指头,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搔搔他耳侧,再猛地一下儿深顶进周朝云凶巴巴开了口的小嘴儿里。不过半秒、输赢立现,周朝云几次试图合上齿关皆被挡开,气势坍缩得飞快,他鼻翼翕动、呼吸急促,终于忍不住泄出来点儿软糯哼吟,慌慌张张转着舌尖儿,湿黏黏地推让乾元搅动在口腔里的指头。

他在推,却又不像在推。

冰清玉润、绞着灵活的舌头不容他侵入,却又淫贱贪食、吸着溢出的口涎含得他更深……舌肉湿软,口腔紧热,又舔又吮伺候得人好舒服,辛泽眯起眼去寻周朝云那截隐在两排贝齿后头水红的舌,待他乖了些,又哼笑着捏住他一枚犬齿,“小嘴儿这么馋,想吃东西啦?饿便使使劲儿,伺候伺候我,要是伺候得好了、我还能赏你吃点儿别的~”

他最后拨了那舌肉两下便抽了手,用沾着他津液的手去抚触他僵直的身子,指甲搔刮乳尖儿,再绕着乳晕打转,周朝云咂了咂嘴巴垂下眼帘儿,一颤一颤像是服了软。

辛泽想,从前也好,眼下也罢,他若是识相,乖乖让人肏上一顿,或许也不至于惹出这么多麻烦。

偏偏周朝云不愿意。

他也并非第一天认识他,也知道周朝云远比他想的更没风趣老实了,可又老实得太过分,不会承欢,只会受罪似的苦着张脸,由他如何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兴风作浪,都一动不动像在摸死人。

憋屈死了。

传出去都好笑……他教人伺候大的,何曾在床上吃过亏,肏个人还得受这种委屈?

要不是看在他身娇体软确有几分姿色,他早甩袖走人了,辛泽盯着周朝云郁郁寡欢的模样心中好生不快,还阴恻恻在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该怎么在他身上讨回来才够数……

他想他宽宏大量饶周朝云一马,周朝云也该感恩戴德学着点儿规矩。

他忍回去那些打草惊蛇的床笫花样儿,近乎哄诱地摸到周朝云紧绷的小腹上,亵裤底下那根小东西比他主子坦诚太多,昂着脑袋哭湿了一大片轻透的衣裳。辛泽嗤笑着攥上去哄,握了那玉麈的把儿也没忘去揉顶上滑溜溜的头儿,周朝云不抗撩就算了,脸皮儿还薄,隔着层里衣都能被人摸红脸,他看不出是羞臊还是惊怯,咬紧了下唇细声细气地喘,两只束在辛泽掌心里的腕子抖了又抖,纤薄的腰肢弓起来,不时颤出满身的花儿……反应还算可圈可点。

既然起了兴,这屄便是肏得上了吧?

辛泽边黑沉着脸撒开周朝云裤裆里很有精神那小肉棍儿,边口干舌燥地拨开一层层绸缎去解他松松垮垮的衣带,简直如释重负……

他本就发着情,一时没收住力,不知哪下又骇着了这位祖宗,周朝云揪起眉头挤出声干巴巴的叫,循着痛意又死灰复燃出一身犟骨头,他活鱼似的,从桎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