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更灼人,他带着浓烈又克制的信香贴近他,用肩颈与手臂将他圈入怀中,周朝云还困着,好久才发现随着那暖意一同贴上来的,是钟鸣般鼓噪的心跳声,和两只悄然滑上腰侧的手。

他认得这身信香,也认得这双手。

修罗宫中冠盖如云,最不缺的便是人丁。为臣为奴、形形色色是不假,但魔界毕竟奉蛇为尊,能留在宫里的妖也大都是变温动物,随便在人堆儿里扯一个出来,再随便用照妖镜晃上一晃,基本上不是蛇就是蜥……

乍一探手摸过去,能冰出人满身鸡皮疙瘩的那种。

唯独有个曾主动向他示好的影卫,掌心一直是烫的。

来魔界的时间尚短,他寡淡而狭隘的交际场也不足以让他习惯这相去于故地甚远的异乡风情。尽管已经猜出了身后那人是谁,周朝云还是吓了一跳,他连熬带忍,好不容易才适应辛泽掐在腿上冷冰冰的手,猝不及防又被腰间热意惊醒,迷迷糊糊着睁开眼时,还以为自己做了噩梦。

他吃过的苦头太多,是梦非梦于他而言相差无几,便是在梦里,周朝云也来不及深思,困顿中第一个迸出大脑的念头便是逃,可他似乎对自己当下的处境一无所知前有狼、后有虎,穴里还满满当当塞着根兴致勃发的大家伙……

哪儿有逃跑的余地呢?

他两顾不暇,夹着肩膀和脖颈拼了命地朝前钻,撞到人了才想起来往回躲。三月中展放最艳的垂枝桃花也不过如此,他打着寒战微低着头,脸也红,眼圈儿也红,那双勾人的漂亮眸子里不夹湿意,却始终作着一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样,太惹人怜。殊不知他万种风情,本就诱人,这番蹙着眉头,又是挺腰、又是摆胯的,将屁股扭得有多漂亮……

辛泽便倚在座上由着他怕,一双笑眼里有兴趣,也不无讥讽。

该夸他“不愧是个坤泽”吗?

他想他是该好好品味这盘珍馐,用眼,用手,用信子和胯下急吼吼的杵,一点一点地,把这个勾引他不够、还想拉他辖属下水的欠肏胚子榨干榨净、捣烂捣碎,他不仅要尝他的身子,还要尝他骨子里那道挠人心痒的拗劲儿他是只清凛雅致的鸟儿,明洁、高情,飞到哪里都无疑是云中仙鹤,践进污泥也开得出水佩风裳……

辛泽知道,想品尝这样一份精致糕点,得有耐心。

可他是条俗不可耐的蛇,欣赏不来这些称颂,想了便要,馋了便吃,喜欢的东西留不到第二天才用,所思及所求,所求即所得,粗莽的代价从不在他该考虑的范畴之内,不讲弯绕,这才是辛泽。

又或许因为比起细嚼慢咽,蛇总是更喜欢生吞活剥。

怎么还需要剖开皮囊去观察心灵有多纯粹、内里有多充实呢?他有这样一副皮囊就已经足够诱人了。

仅是如此,就已经足够令他沈醉……

“他苛求他仅仅只是出于乐趣”这话若是放在几个月前,两人初见时,辛泽还勉强说得出口,现在却难免有些心亏了。他不清楚问题出在哪儿,也害怕探究这份变故的缘由,只能将错就错,就当他所有的抵抗都是欲拒还迎,就当他所有的哭求都是娇吟迎合,就当他是个婊子,也当他从没在乎过。反正他后院儿里需要的也只有婊子,不是凤凰。

都这样套在他鸡巴上了,他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想别的?

想内在,想灵魂,想来生吗?

他做不到放着周朝云在眼前、不看他而去想别的,他只想肏死他。

管他什么明洁,什么高情,他又没穿衣裳,一身骚味儿,比起守节君子,更像是个逢人便攀、挽着恩客热情叫卖自己上好屁股的下贱婊子。

他于是“好心”遂了他的意,一把扣了周朝云乱动的腰肢按在身上,性器长驱直入,胯骨拍上腿肉,碰出好脆亮的一声啪响。交合处湿得腻人,不堪挤迫的性液沿着榫卯贴合的狭缝一点点儿坠下来,糊在茎根上凝成了浆。他用淬了淫毒的目光一寸寸剐过周朝云袒露的胸乳,捏过掌下肥腴的臀也掰开那口很会吃人的穴,挺身又往里进了进,龟头擦过肠壁内侧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