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体肉相贴中掘探着那些自己都不甚清楚的秘密,发现他似乎远比想象中更依赖隗欢无论是与黎暮生还是望舒圣人,他都不喜欢太过缠绵的前戏或温存,可隗欢一手揽着他,另一手在他身上仔细地游移,他摸过乳肉腰腹,还摸他湿答答沾着精水儿的小肉茎,周朝云眯起眼,于渐升的麻痒畅意中扬起下颌,夕晖点亮隗欢深邃又深情的眉眼,很好看,他痴痴抬起头地与他相视……
周朝云却喜欢得不得了。
隗欢向后摸到他湿黏的臀肉,呼吸都重了不少,他啄着周朝云的下巴问他:“可以吗?”
周朝云没说话,只撑着身向后仰倒了,再掰开一条弯折的细腿,朝他露出臀瓣间嫩色一道肉缝儿……
隗欢心中一紧,性器涨得生疼。
他放出昂扬的性器逼近他,饱满的冠头贴上湿泞的穴口,周朝云被烫了一颤,手臂攀上隗欢宽厚的肩,他屏着气,感受着那根硬热肉刃将自己一点点剖裂开……
隗欢肏进来了也还记得疼他,亲昵地蹭着他的下巴,小声问他“难不难受”,周朝云抽着气,在他怀里偏过了臊红的脸不肯说话,像难受、又不像难受,半晌,才叹出一声带着颤调儿的“动一动”……
一个爱怜又隐忍,一个放纵却羞赧,因此这比起性爱更像告白。
他们不谈情,也不言欢,只调着急促的喘息将情愫都掺进交缠的指尖与发丝里,隗欢沿着周朝云身上一道道醒目的伤痕反反复复舔吻,用滚烫的呼吸将他被冬温冰得发颤的身子再扑上一层薄雾,他试探着挺动腰胯,缓慢地、一下更比一下深重地将性器送进紧热的甬道里,周朝云闭了眼叹出几段包藏祸心的吟哦,堕落得远比想象中要快,他抛去仁义道德与君子风节,将指节寸寸摸进隗欢汗湿的发里……
不但要拉他下水,还总盼他能爱得更用力些。
他将埋头在他身上胡舔乱吻的隗欢扯到眼前,仰起头与他接一个毫无章法的吻,他用发凉的唇瓣磨吮,用湿热的舌尖儿舔抚,热情奔放得好似阳春三月里仅受天性支配的动物,隗欢怔了一瞬,像个讨得了一线生机却恇怯不前的罪臣,怜爱地含他作乱的舌尖,却迟迟不敢回吻过去,周朝云急急地舔他,似嗔似怪,用两张湿淋淋的嘴将他咬得很紧……
冷性子碰上木疙瘩,总得有人做那个打头阵的兵。
周朝云终究还是腼腆,既说不出讨巧的话,也使不出撩人的法儿,只会使唤底下那口柔嫩的小洞咬人,他夹紧穴里捣弄着的粗硬性器,用湿软的肠肉将它尽可能地整根吞吃下去,隗欢插了几轮,明显被他缠得有些急躁,再按捺不住汹涌的情潮
他嘴上羞赧着,胯下却生猛得很,性欲与爱欲并驱,在一次次抽插顶撞中愈渐攀升,他渐渐肏上了道,学会了怎样取悦自己,也学会了怎样用身体取悦身下人,粗硕的冠头愈发凶猛地肏进肠肉深处,榨出肠穴内泛滥的汁水,周朝云那张喜人的小嘴儿倒不出骚话,却能叫得比莺燕好听,他翕了红润润的唇瓣又张开,发出轻细软长的呻吟,时而夹带着哭腔,时而被撞得破碎……呜呜咽咽,快活得快要昏过去。
他在极致的欢愉中爽出泪花儿来,睁着水光潋滟的眼看向身上肏干正狠的乾元,像渴了,伸一小截水红的舌肉,慢慢地舔过唇瓣……
隗欢再忍不住,身下猛力插了几道,突然俯身吻他,口中喃着:“我爱你、我爱你哥哥……”
他突然对他道出来好多情话。
他说“怕他疼”,他说“不忍心”,他说“觊觎成瘾太苦楚”……
他说“舍不得”,他说“太嫉妒”,他说“一厢情愿是辜负”……
周朝云许久没在性事上吃得这样饱足,浮浮沉沉中听见隗欢真情流露的笨拙话,恍惚还以为自己活在小时候,还被爱着,那时黎暮生也对他道过许许多多极尽隐晦的甜言蜜语,他都当宝贝似的记在心里。
他的情情爱爱错付了百十余年,此后还不知道要走茬到什么道上去,该怎么分得清是是非非呢?
可被珍惜是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