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整整齐齐，从深灰到炭黑，从细条纹到暗格纹，面料在晨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一看就价值不菲；羊绒衫叠得方方正正，丝绸衬衫按色系排列，连领带都分门别类挂在旋转架上，简直像个小型男装精品展。

柳如烟盯着这密密麻麻的衣服直发呆，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这么多衣服，款式看着都大同小异，她哪里知道这个阴晴不定的霸总今天想穿哪件？

“请……请问，您想穿哪一件？”她硬着头皮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目光在那些西装上逡巡，只觉得每一件都长得一样，又好像每一件都藏着楚临渊的某种心思。

“平时那件就好。”

楚临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却像一块石子投进了柳如烟心里。

平时？！

她差点没控制住翻个白眼。你特么一个天天把西装穿成战袍的“西装暴徒”，平时不就只穿正装吗？可这些挂得满满当当的，哪件不是正装？深灰的是上周三穿的，还是上周四？细条纹的前天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这些衣服乍一看都差不多，鬼知道你今天惦记的是哪件？

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人么？

柳如烟咬着下唇，脑子里忽然冒出个荒诞的念头实在不行，要不从她自己那堆花里胡哨的衣服里，随便套一件女装给他得了？最好还是女仆装！反正这些日子被他逼着穿各种奇装异服，她这个大男人灵魂都快习惯了，说不定他穿上也能适应？

可刚想到楚临渊那副冷峻的面孔配上她的蕾丝裙，甚至脑补出他上次穿着黑丝袜的样子，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差点没忍住当场吐出来。

太恶心了。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可怕的画面甩出脑海。那种变态又辣眼睛的操作，上次被他逼着穿吊带开裆白丝已经是极限了，再来一次？谁特么受得了？怕是眼睛都要被灼穿。

“你……你这品种也太多了吧？”柳如烟深吸一口气，干脆破罐子破摔，语气里带着几分耍赖的委屈，“我……我眼花了，而且我品味不行，平时也就穿穿地摊货，实在是选不来……”

特么的，与其在这里猜来猜去，不如把这个皮球直接踢回给他自己。

楚临渊在床头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语气沉了几分：“左手边第一件，记住，我只说一次。”

“只说一次”四个字，像小锤子敲在柳如烟心上。她顿时秒懂这是警告，若是记不住，或者再磨磨蹭蹭，第二次等待她的，八成就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惩罚了。

不敢再耽搁，柳如烟手忙脚乱地扑到左手边，飞快抽出最顶上那件深灰色西装。指尖触到冰凉顺滑的面料时，她甚至没敢多看第二眼，抓着衣服就往楚临渊的方向冲。

大概是太紧张，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她身体猛地向前倾，差点以一个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楚临渊面前，活像古代给皇上请安的宫女，那狼狈的模样，让她自己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啧。”

楚临渊低低地嗤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带着几分戏谑，却没再多说什么。

第213章 有把剪刀就好了

柳如烟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连耳根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她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磕在地毯上的钝痛都顾不上了，只盯着掉在脚边的西装外套，暗自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衣服摔在了地上，没沾到灰也没被扯坏。要是这价值不菲的衣服有个三长两短，以楚临渊的性子，怕是又有理由让她遭殃了，指不定得被他用什么法子再折腾一番，这大清早的，她可经不起这么三番两次的折腾。

她捡起西装，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手指都在微微发颤。走到楚临渊面前时，她头埋得更低了，声音细若蚊蚋：“楚……楚总……要不您自己脱裤子？我、我帮您换上衣就好？”